她這話。
一看就是故意這麼問的。
太賢妃搭著侍女的手,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衝著封意歡微笑:“嬪妃隻是好久冇揉這麼多麵了,一時間想家了。”
分明就是睹物思人,卻說想家了。
“太賢妃,口是心非可不好,有時候啊,可不能將所有東西都壓在心裡,會傷身體的。”
太賢妃心裡咯噔一下。
封意歡是怎麼猜出自己在口是心非的?
這跟自己瞭解的她,完全不一樣。
還是說,她在扮豬吃老虎?
一瞬間,太賢妃心中警鈴大作,懊惱自己輕敵了。
“多謝太後寬慰,嬪妾隻是還不能接受先帝離開的事實,也想著太後剛進宮,肯定有諸多不適,但今日一見太後麵色紅潤,神態輕鬆,嬪妾也就放心了。”
這個太賢妃,還真是個好人。
分明自己心裡那麼難受了,還要惦記自己,怕自己不適應。
“太賢妃,你不用擔心,我在這裡都挺好的,對了,你剛剛揉的麪糰,我都做成了麪包,你帶回去嚐嚐吧,也算是……”封意歡頓了一下,要找個什麼詞來形容呢?
太賢妃纔看不上那什麼麪包呢。
忙行禮:“太後不必了,天色已晚,嬪妾就先告退了,等您過了冊封典禮,嬪妾便能日日過來向您請安了。”
放心,有機會,一定拚命撮合你跟攝政王。
有事,她這個太後擔著。
“那我不留你了,明茹幫我送送太賢妃。”
“是。”
太賢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太鸞宮,生怕太後反悔喊住自己。
“娘娘,您走慢點,小心腳下。”
鴛鴦都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我大意了。”
一直出了太鸞宮境內,太賢妃才停下腳步,眼神淩厲:“難道攝政王私下跟她說了什麼,纔會讓她一句句在試探我?”
“娘娘,您不要這麼想,您就是太緊張了,再說了,攝政王討厭她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在私下說起您的事兒。”
“你懂什麼。”
太賢妃低頭嗬斥鴛鴦:“你冇聽到中郎將說,他奉攝政王的命來保護太後,蕭遠飛這個人,那是連先帝都敢頂撞,卻對太後畢恭畢敬的,若不是攝政王暗中對早有他吩咐,他怎麼可能這樣做?”
鴛鴦立馬跪地求饒:“娘娘息怒,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愚鈍,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起來吧。”
太賢妃抬手間,感覺手腕酸澀不已。
今日,被封意歡不動聲色的擺了一道。
這筆賬,將來定要討還。
就是不知道,她私下跟攝政王到底關係如何?
是兩人早有交情,還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一時間,太賢妃心亂如麻。
太鸞宮主殿。
“明茹,我發現太賢妃揉麪的手藝,比你好哎。”
金明茹麵上笑容一僵,點頭:“是,太後,我會努力的。”
“我就隨口一提,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封意歡看著眼前白花花的麪包,彷彿已經看到金閃閃的銀子在向自己招手了,開始幻想,“要是天天多來幾個嬪妃,那一天下來,少說也能做上個上千個麪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