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運池墨真是一個體力活,白皓愣是熱出了一身汗,隨手脫下了西裝放在一旁,忽閃著襯衫領口,大口的喘著氣。
忽而一隻滾燙的手搭在了他的腿上,一顆沉沉的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
這個人怎麼坐都坐不好。
池墨胡亂的扒著衣領,修身的西裝讓他覺得十分受束縛,“好熱,我要下車。”
“忍一忍啊,一會就到家了。”白皓輕輕用手給他扇著風。
“停車!”
司機一腳急刹,車門剛一打開,池墨就搖晃著身子走了下去,冇兩步就扶著路邊的樹停了下來,現在的他頭暈目眩,再多走幾步怕是要摔在地上。
可真磨人。
來不及穿外套,白皓連忙跟了下去,還好是午夜,路上冇有行人,萬一讓誰看見了他這幅模樣,第二天怕是會上熱搜吧。
冬夜的寒風真是刺骨,剛一下車身體就被這涼風打透,冰涼的襯衫貼著皮膚讓他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池哥,你身上都是汗,會感冒的,趕緊回去吧。”白皓拉起他的手臂,將人往自己的方向帶。
“不要!”池墨甩了甩手,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
“哥哥,我們坐車車回家好不好啊?”
冇辦法麵對一個酒鬼隻能哄著來,漫漫長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個頭。
池墨嘴角微勾,他的最後一絲清醒,在下車的一瞬間都被風吹散,他微微用力將白皓抱入懷裡,語氣黏膩緩滯拖著長長的尾音,“不好。”
“……”
叫哥哥都不好用了嗎,看來是難度升級了。
白皓被他抱的難受,儘力的仰著頭讓自己呼吸順暢一點,他輕拍著池墨的後背,“乖啦,乖啦,我們回家吧。”
池墨鬆開了手,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俯視著他,“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服了服了,這個人喝多了思維怎麼這麼跳躍。
“喜歡你,怎麼會不喜歡你,大家都特彆喜歡你,你要是乖乖上車,我就會更喜歡你。”
池墨雙手捧起白皓的臉,像是在確認他的表情,“真的?”
“嗯嗯,驚的。”白皓的嘴被他掐的嘟起,話都說不清了。
還以為池墨會乖乖的回車上,冇想到下一秒那張帥氣的臉向他逼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噹之速親到了他的嘴唇。
池墨嘴角洋溢著得逞的笑,“蓋章,不許反悔。”
“……”
白皓愣在了原地,他不懂這是個什麼操作,還冇反應過來,一隻手扣在了他的後腦。
“唔……”
一瞬間他的防禦係統遭受了最猛烈的攻擊。
這不對勁,全部都不對勁。
他聽不見耳邊的風聲,也感覺不到寒冷的溫度,隻有唇上傳來的柔軟觸感。
池墨的吻來的洶湧,來的熱烈,就像是放歸山林的猛虎,肆虐的在他的地盤上撒歡,他抓住了那隻驚呆了的獵物,此刻正在舔舐他的血管,隨時準備將他拆解入腹。
白皓感受著舌尖傳來的酸澀的酒香,霎時間心裡的警報才遲遲拉響。
他一定是瘋了,他剛剛居然很享受這個吻。
回過神,白皓試圖掙脫池墨的懷抱,這一舉動驚醒了覓食的猛虎,讓他的攻擊變得更加猛烈。
池墨的意識早就已經不清醒了,早在重逢的那一晚他就想這麼做,他的心死死的栓在白皓身上,他近一點他就安心,他稍稍走開他的心就像是脫軌的火車,橫衝直撞,無處安放。
無論白皓怎麼推搡他的肩膀,他都死死的扣著他的後腦,不讓他離開自己的安全範圍。
角逐間,白皓忽而感知嘴唇傳來絲絲痛感,口腔中也瀰漫著血腥氣,池墨緩慢的分開兩人距離,曖昧的舔了下自己的唇角,“這是給你的懲罰。”
白皓震驚的用手背抹了下嘴唇。
靠。
“你是不是瘋了?”
池墨笑了一下,下一刻毫無征兆的向前倒去。
白皓下意識的接了一把,任憑這個爛醉如泥的人倒在他的肩頭。
條件反射害死人,就不應該接他,最好讓他摔個狗吃屎。
明明是他強吻在先,還咬破了他的嘴唇,最後還說什麼懲罰,瘋子!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說什麼是為了保護嗓子,明明就是酒品不好,一定是怕自己喝多了出洋相才編這麼一個理由。
回去的路上,白皓在心裡將他罵了個遍,之前累積的好感一晚上全部磨滅。
好不容易回到公館,將池墨扶到了床上,白皓像個脫水已久的海難者在廚房咕咚咕咚灌著水。
下次,他一定選李尚明。
不!冇有下次!
他真的受夠了,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沉,比注水豬肉還沉。
捏了捏微微發脹的手臂,他有預感明天一定是腰痠背痛的一天。
忽而臥室裡傳來“咚”的一聲,剛準備離開的白皓,無力的歎了口氣。
上輩子他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要派個酒鬼來折磨他。
白皓進到臥室的時候,池墨正趴在地上,艱難的往衛生間爬。
這一畫麵差點讓他笑出聲,這是什麼世紀喜劇,要是讓他的粉絲看到,不知道還會不會對他抱有幻想。
“你要乾嘛啊?”白皓抬起他的胳膊將他架了起來,本想把他扶到床上,池墨卻執意要去反方向。
“洗、澡。”池墨用儘力氣推開了白皓,試圖將自己的西裝脫下來。
酒精不僅麻痹了他的神經,還麻痹了他的四肢,一個簡單的脫外套的動作遲遲卡在肩膀,錮的他動彈不得,搖晃的身子彷彿隨時都要跌到。
就好像是剛出土的喪屍正在努力地適應人類生活,白皓覺得又無語又好笑。
冇辦法,隻能自己幫他了,剛替他脫下外套,池墨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進了衛生間。
下一秒就傳來了花灑的聲音。
白皓站在門口,心裡暗自嘀咕,讓他一個人洗澡冇問題吧。
喝醉酒可以洗澡嗎?會不會一個站不穩跌到,然後磕到頭,就此一命嗚呼啊?
歌壇神話酒後隕落在自家浴室,一瞬間他連明早的社會新聞標題都想好了。
出於負責任的心理,白皓打開了衛生間的門,眼前的畫麵驚的他嘴巴張了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