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問道:“我嫁給你這幾年,你是不是對我不好?不然我怎麼衣服和首飾都少的可憐?”
她方纔看到頂箱中的衣服時便已經有些疑惑了。
以往她雖然也喜歡穿素淨的衣服,但衣服是真的顏色素淨,還是洗的泛白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那些衣服中很多都隱隱泛著舊色,像是穿了好幾年的樣子了。
這會兒打開妝奩盒,更是驗證了她的想法。
裡頭個竟隻有寥寥幾件首飾,其中還有好幾件是她瞧著眼熟的,也就是說十四歲之前買的。
想到這裡,沈醉歡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她先前還想不通呢,怎麼夢境中的自己會那樣對待顧長策。
現今倒是明白了,原是他先苛待自己的呀。
這樣想著,沈醉歡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帶上了些許怒意。
顧長策對上她這樣的眼神,怔然愣了片刻。
似是冇想到她竟會這樣惡人先告狀。
哪裡是冇有給她買過衣物首飾。
剛成親的那幾年,每次發下來俸祿,都要買了東西給她送過去。
幾乎要將羅繡坊和珍寶閣中的時新款式都搬空了,但無一例外都被沈醉歡頗為厭惡的扔了出去。
她厭惡他這個人,便也連帶著也討厭他送的東西。
現今卻又這樣說。
但他騙了她,又不能說些什麼。
隻得無奈的將這口鍋認下。
後背躺倒在榻上,手背貼在額前,鳳眸微眯,語調慵懶平緩的答道:“...嗯,是我的不對,明日便帶你去買新的衣裳首飾。”
沈醉歡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從鏡台前站起身,信步走到顧長策身前。
睫毛靜靜的垂在眼底下,居高臨下的看向他,語氣嬌蠻:“那我要去羅繡坊!”
羅繡坊是京中最大的成衣坊。
顧長策嘴角微彎,應聲道:“好。”
看到沈醉歡輕笑出聲,也忍不住的跟著笑了起來。
現今已是快午後時分了。
再讓小廚房做飯未免太麻煩了些。
更何況顧棠尚在練武場等著他呢。
顧長策和沈醉歡隨便用了點清淡的早膳便作罷。
用完膳後,顧長策問她:“我下午要去練武場教柔嘉射箭,你可要去看看?”
他本是隨口一問,因為沈醉歡往日裡對練武不感興趣。
卻不想她竟滿口應下。
他詫異抬眸。
正見沈醉歡嘴裡麵還咬著一個糯米小丸子,她眼睫微顫。
將口中的糯米丸子費力的嚥下去,對著他笑,黏黏糊糊的說:“我想跟著你。”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醒來失憶後見著旁的人就總覺得心慌。
唯獨跟在顧長策身邊會感到格外的安定。
好像生怕他不同意一樣,沈醉歡見他冇應聲。
又連忙扯著他的袖子再三保證:“我雖不會射藝,但絕不會打擾到你和棠棠的。”
顧長策聞言,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動。
低聲應了句“好。”
他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餘光中便看見沈醉歡緊緊的跟了上來。
顧長策低下頭,唇角微挑。
——
午後申時一刻,日頭正盛。
顧棠已經握著她的專屬定製小弓箭在練武場上練了將近一個時辰了,可是父親仍舊未到。
白嫩的小臉被烈陽灼的通紅。
鬢角的發也濕噠噠的貼在額頭上。
顧棠心中氣悶,剛想撂挑子不乾,便聽得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轉過身去,正見顧長策帶著沈醉歡信步走來。
沈醉歡平日裡怕曬,很少有夏日午後出門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