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掌有些怔然的在胸口處摁了一下,聲如蚊蠅的解釋說:“.....我...我也不知方纔為何要這麼做....”
她隻是想做,便這樣做了。
女人毛絨絨的黑色腦袋恨不得直直埋到胸口去。
她長這麼大,是被禮教規訓出來的姑娘。
哪裡做過這麼大膽的事情。
這話說出口。
羞意和無措摻雜在一起,她甚至害怕看到顧長策的眼神。
他會怎麼看她,會認為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嗎?
沈醉歡感到眼底有些隱隱發熱,眼淚欲墜不墜。
...她不想在顧長策麵前哭出來,...很丟人。
可下一刻,她卻在意料之外聽到了男人低低的笑。
顧長策突然湊了過來。
他微涼的額頭貼著她的額頭。
平日裡冷厲的眉眼難得帶著如此明顯的笑意。
濕潤的薄唇輕啟,語調含著笑的問她:“既不是為了謝我,那便是打心裡想親我了?”
沈醉歡愣了一下。
聽了他這話耳垂仍是發燙,但她仍是忍著羞意,又輕又細的“嗯”了一聲。
聞言,顧長策唇邊銜著的笑意在一瞬間擴的更大了。
他心裡知道沈醉歡現今失去了記憶,心智不全。
也知她還尚未開竅,對男女情愛之事一隻半解。
現今如果矇騙她的話,是再齷齪不過的事情。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濕潤的嘴唇再次在她唇角輕輕貼了一下,顧長策又問她:“沈歡歡,我方纔親你的時候,你心跳的快嗎?”
這簡直是廢話,誰接吻的時候心跳會不快呢。
哪怕是和不喜歡的人,情-欲也會使人感到如此。
但沈醉歡冇經曆過,她不知道,於是愣愣的點了點頭。
顧長策又笑了。
他問她:“那你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嗎?”
沈醉歡抬眸,隻見男人眼中一片黑沉沉的暗色。
仿若古井幽潭一般,使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她又搖搖頭。
顧長策大手牽引著她的手掌,輕輕放在他的胸口處。
那震顫的心跳聲從她掌心處傳來。
沈醉歡聽到顧長策對她說:“因為你歡喜我,人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時總是會心跳加速的。”
“不信你看我現今,是不是心跳的一樣快。”
他睜著眼睛胡說八道,顧長策心想,或許他娘說的就是對的。
他本就是一個趁人之危,不擇手段的人。
趁她現在冇開竅,便想著賭一把。
當初明明信誓旦旦的對著他娘說,待沈歡歡恢複記憶後便會與她和離,放她自由。
可當她稍稍靠近他一點兒。
心中卻又生出了不該有的妄念。
他現今竟還想趁她失憶之時,哄騙她對自己生出情意。
這樣的話,或許在她恢複記憶後,心中也會對他多一份不捨。
就像是一個既入窮巷的賭徒,稍微獲得一點甜頭,又開始妄想逆風翻盤的機會。
沈醉歡隻覺得手掌下的胸膛堅硬滾燙。
她嫩白的手指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微微有些發紅的眼睛怯生生的看向顧長策。
......是他說的這樣嗎?
沈醉歡心想,難道她真的喜歡這個討厭鬼嗎。
二十一歲的沈醉歡喜歡這個討厭鬼,十四歲的她依舊會喜歡嗎?
她手掌不自覺的用力,將他胸前的衣服布料都攥的生出了些許褶皺。
沈醉歡現今對男女情事可謂是算得上一竅不通。
她心裡麵亂糟糟的像是團亂麻一樣。
雙眼怔然,愣愣的出神。
而偏偏此時,顧長策高挺的鼻尖又一下一下輕輕蹭著她的頸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