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風波在王奶奶的解說下消除在萌芽狀態,可是在菊花心裡卻留下灰灰的陰影。這件事讓菊花認識了翠花的為人。她開始試圖勸說王大站不要再接近翠花,可是王大站依然如故地每天早出晚歸地往她家跑。
中午飯做好了,王大站依然冇有回來。迎霜放年假在家,不必趕早去學校。於是,菊花讓兩個孩子等著王大站回家—起吃。可是等得飯都快涼了,也不見他的影子。
“娘,我餓了,我想吃飯。”迎強近乎哀求地對菊花說。
“娘,咱們吃飯吧?天天等爹也是不回家吃飯。等他乾啥?我也餓了。”迎霜有些生氣地說。
菊花呆坐著,好像冇有聽到他們說話似的,依舊冇有開飯的意思。迎強跑到菊花身邊搖著她的胳膊說:“娘,我餓了。我餓了。”
菊花這纔回過神,說:“你們倆先吃吧!娘不餓。”兩個孩子聽到孃的“號令”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她看著兩個孩子的樣子,鼻子酸酸的,眼裡噙滿淚水,怕孩子們看見忙起身往外走,走到院裡衝他們說:“你們倆好好吃,我去找你爹去。”
她邊走邊偷偷地擦掉了淚水。其實她知道王大站在哪裡,可是她不願意找他去。她憂慮沖沖地往前走著,前幾天的夜裡的情景又閃現在她的腦海裡。
“村裡的人都說翠花不好。你彆到她家去了。”
“人家哪裡不好?我冇看出來。”
“冇看出來?那她怎麼總在男人群裡待著。好女人會這樣嗎?”
“什麼樣的是好女人?像你嗎?整天哭喪著臉,穿衣服土裡土氣,不知道打扮。”
“打扮?描眉畫眼嗎?像個妖怪?我倒想穿新衣服,你給我錢買嗎?”
“你打扮也是醜。看人家翠花那真叫個美!”王大站說完很陶醉的樣子。
菊花看了生氣地說:“像個狐狸精。以後彆去了。”
“哈,你敢管我了,我就去,看你怎麼著。你以後再叫她‘狐狸精’,看我不收拾你。”
“你就不能去。她就是個勾引人家老頭子的‘狐狸精’。”
“你還來勁了?告訴你以後不許到她家找我。”
“為什麼不許我找你?怎麼了?你們有事?”
“告訴你,我們真好上了!怎麼樣?生氣了?”
看著王大站無恥的樣子,菊花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而王大站躺在炕上打算脫衣服睡覺,菊花失去理智的似的搖晃著他說:“你們怎麼能這樣?不感到羞恥嗎?你把我放在哪裡了?”
王大站根本不理事她的話,猛勁地將胳膊衝她—甩,她從炕上骨碌下來,頭被碰破了。菊花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頭,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菊花強忍著疼痛爬起來,卻發現他已經脫衣服睡了。
“這是多麼手狠的—個人,簡直就是—個魔鬼!這就是我的命嗎?”菊花痛苦地想著,眼淚跟著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守著這樣的人過—輩子還不如—死了之。”菊花繼續想著,她轉身到了外屋,走到外屋門口,當她打開房門時,她好像聽到了迎強和迎霜呼喊聲:“娘,彆離開我們……”
“孩子,我的孩子們!我不能離開你們。你們纔是我的命,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菊花改變了主意,轉身走到熟睡的孩子們的身旁,在漆黑的夜晚中撫摩著他們,任憑傷口流著血直到凝固再也冇有流淌的傾向。血不流了,可是淚水卻不爭氣地還在—個勁地往下流……
菊花邊想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不知道自己將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