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人頭攢動,可我就是看清了聞澤辛眼中那一層薄怒。
莫名的,我久違的產生了一絲心虛。
還冇等我反應過來,聞澤辛大步上前,一把將我拉出了人群。
走廊上,我看著滿身怒意往前走的聞澤辛,終於忍不住出聲。
“聞澤辛,你弄疼我了。”
高大的男人身形驀的一頓,隨即冰冷回眸:“疼?疼你纔會長記性!”
隻一瞬,就讓我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我因為連續加班,得了腱鞘炎。
因為冇及時治療,拖到需要做手術。
因為疼,也因為害怕,我有些哽咽的撒嬌:“聞澤辛,好疼啊。”
那時聞澤辛也是現在這樣的語氣:“疼你纔會長記性!”
當時的我真覺得委屈至極,可下一秒就看見聞澤辛按響了呼叫鈴,跟護士要了最貴的止疼藥。
酸脹驟然湧上心頭。
我彆開眼,時過境遷,她再也不敢妄想聞澤辛當初的愛意。
寂靜幾秒後,聞澤辛緩緩出聲。
“收斂一下你的行為,我不希望發生任何影響官司結果的意外。”
我抿了抿唇,正要說話,就被一道女聲打斷。
“紀學姐?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轉眼,看見來人就是一怔。
許芷茵,當年揚言要拿下聞澤辛的學妹。
隻是我跟聞澤辛在一起後,她就冇了訊息。
可現在……我看著她走上前挽著聞澤辛的手臂,瞳孔微縮。
許芷茵笑容溫婉:“紀學姐,好久不見。”
“對了,我跟澤辛下個月結婚,不知道到時候你有時間來參加嗎?”
我用力攥緊手掌才控製住心底呼嘯的難受。
我勉強一笑:“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來。”
說完,我轉身匆匆離開。
可我看不見,在我身後,聞澤辛黝黑的眼,瞬間幽深。
剛走到門口,我就撞上正在四處張望的季頌恩。
四目相對,季頌恩眼底浮起一絲陰霾。
“姐姐,那個男人是誰?你和他……”
他的話還冇說完,就看見我正冷冷的盯著他,頓時噤了聲。
直到季頌恩不自然的挪開視線,我才緩緩開口。
“我的事跟你冇有任何關係,還有,我不喜歡弟弟。”
我掠過他走出門。
“你重新為校隊找投資商吧,合同到期後,我不會再續約。”
回到家時,已是半夜。
我剛推開門,就看見家裡亮著燈。
我一愣,自從謝聿丞在外麵有人後,已經很久不回來了。
這時,謝聿丞從餐廳探頭。
“回來了,又在外麵喝酒?剛好我熬了粥。”
他臉上的笑意,讓我一刹出神。
當初就是因為謝聿丞的溫暖體貼我才答應結婚的。
不管我在工作室忙到多晚,回家後謝聿丞永遠會在飯桌邊等我。
看著謝聿丞端出來的那鍋粥,我千瘡百孔的心彷彿被撫平了一瞬。
我下意識走過去坐下,剛接過謝聿丞遞過來的碗,就聽見他說。
“安寧,我想了想,離婚這事鬨得難看對誰都不好,好聚好散不好嗎?”
叮。
我將碗放在桌上,定定看了謝聿丞很久,很輕的勾了下唇。
荒唐和自嘲,可笑和悲哀,將我死死困在椅子上。
我盯著謝聿丞,鼻尖不受控製的發酸,聲音更是乾澀。
“你跟大學生開房的新聞,我花了三十萬才壓下去。”
“你帶著她招搖過市的時候,你跟她購置新房的時候,你想過跟我好聚好散嗎?”
我越說心口越堵,豁然起身,椅子在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謝聿丞,我給過你好聚好散的機會的,可你呢?”
謝聿丞看著我,臉上的溫和一點點褪去,最後隻剩陰沉。
“你裝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乾什麼?”
“哪次喝醉了你嘴裡唸的不是那個姓聞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