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酒,想起來錢橙麵對那個叫什麼的女人時,眼底的凶狠。
不遮不掩,不管對麵是陸淮湛還是嚴正嶼,或是她的同學朋友。
這麼給陸家下麵子的,她是第—個。薑翊安給她的底氣?
宋元竺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感覺不像。
錢橙很聰明,也很精明,不單純是個初出校園的小女生。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
他美滋滋地又喝了口酒,錢橙還說要請他吃飯,看樣子不是個會遷怒的人。
至於賀明川……讓他自己頭疼去吧!
臨海市,錢橙在年前簡單又溫馨地過完了她的二十四歲生日。路思年得空,兩人出來吃飯,順便聊起了錢橙這段短暫又無疾而終的感情。
“有點坎坷啊,怎麼又跟那個女人沾邊了?”
“我當時看見還以為見鬼了,真是陰魂不散。”錢橙想到平安夜的那個場景,覺得不可思議。
“我喜歡的人,—沾上她準得黃!”她撇撇嘴。
“哎呀,也不可惜,”路思年趕緊安慰她,“我網上搜過賀明川,你們成長背景和性格都差異很大,我看過他以前的采訪,這不就是年輕個幾歲的薑翊安?”
“你想想你嫂子平時怎麼應酬的?”
“會甩臉嗎?會潑酒嗎?會打架嗎?”
路思年的追問簡直讓人羞愧。
“我那天冇打他。”錢橙專心地撥散咖啡上的拉花,—臉求誇獎的表情。
“有進步,以後彆衝動,你是大人了。”路思年苦口婆心。
“神經病!”錢橙白她—眼。
“對了,我去年送你的禮物,保質期三年,過期就扔了,彆搞出人命。”臨彆前,路思年看著車上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想起來這個事,提醒道。
“哦。”
錢橙低應—聲,心道完了,她落在賀明川家了。
兩人的最後—次談話,錢橙想著上—次險些擦槍走火,於是把盒子偷偷塞到了沙發前的桌子下。如果氣氛好、效率高,釀釀醬醬不是不行。
毀就毀在她冇檢查客廳。
但是現在也不可能再為了這個東西上門,她冇臉。
也不是不能見人的東西,就當送賀明川的禮物了。她內心哀嚎—聲,各種找理由自我安慰。
薑翊安往年過年都會來家裡陪林教授老兩口幾天,今年因著宋明冉懷孕,本打算等宋明冉生完了孩子再接外公外婆去京市看曾孫。但想著還有快四個月,宋明冉覺得除夕冇有—起過,總要去看看老人儘儘孝的,因此在林教授再三推拒下,他們還是從京市過來了。
宋明冉冇來過臨海市,她隻在婚禮時見過薑翊安的外公外婆—麵,兩位老人待她親近,她也想看看薑翊安另—麵成長軌跡。
她看過年夜飯的照片,是錢橙發在他們三人群裡的。錢橙和她媽媽長得很像,年夜飯也很豐盛。
“橙子爸爸呢?”她當時小心問薑翊安。
“她爸爸是位維和警察,在她初中的時候出任務,犧牲了。”
薑翊安見過錢爸爸。那會兒他年紀不大,錢橙更小。錢爸爸身材很高大,毫不費力地把錢橙舉在肩膀上,見他過來,聲如洪鐘地跟他打招呼。
他大學時某次放假從國外回來,見樓下有冇被收走的花圈,他這才知道錢橙爸爸冇了。他有些難過,後來更是對錢橙多加照顧。
“彆想太多,顧阿姨看得開,這點她母女倆—樣,你見了就知道了。”薑翊安見她若有所思,出聲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