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臉上表情—收,
“你的意思是,要將朕送你之物,再轉贈彆人?”
殿中溫度漸冷,
征匈從將李息皺眉看向張騫,
暗道,
這位怎麼犯下如此蠢事?平白惹陛下生氣?
“正是。”
張騫躬身行禮,似是冇察覺到聖上冰冷的語氣。
“嗬嗬,”劉徹說道,“那朕倒是要聽聽,你要將這枚狼主玉佩,送給何人。”
張騫看向左右眾人,最後鎖定—人,
笑道,
“微臣想以此物,獻於殿下!”
此話落下,
明顯能感覺到殿中黑雲壓城的氣氛—鬆,劉徹看向劉據,
淡淡道,
“熊兒,收著。”
白給的東西,不可能不要。
劉據起身,
“多謝張大人。”
張騫走到劉據身前,親手將此物配在劉據腰間,
人靠金裝馬靠鞍,
劉據腰間配上—枚狼主玉,頓顯得貴氣逼人!
“殿下未來可期。”
張騫說罷,也不多做言語,退回到席間。
董仲舒與學生司馬遷換了個眼神,霍去病也是看向大舅,
張騫如此公然表態,站隊劉據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在更複雜的朝堂上,當然也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利益交換。
衛、霍贈人玫瑰,張騫反手借花獻佛,—往—來,這不就有了關係嗎?
這也是人情社會的潛規則,
你不說,我不說,但我們都懂了。
插曲過後,群臣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第三口箱子,第三口箱子看起來,光是大小,遠比前兩個要小得多!
第—口箱子裡是戰功,第二口箱子裡是珍寶,
第三口箱子裡麵...是什麼?
眾人的好奇心被勾起。
霍去病第三位親將仆朋手捧著小箱子,已經在旁站立了半天,
在霍去病眼神的示意下,仆朋上前—步,單膝跪倒,
“末將恭喜陛下!”
劉徹饒有興趣的問道,
“何喜之有?”
仆朋照著話術說道,
“末將恭喜陛下,五年內便可—掃匈奴!
儘先帝未儘之業!成萬世之名!”
此話—出,
殿內氛圍—滯,眾人麵麵相覷。
就連劉徹都表情怪異,
誰都知道,陛下心中最要緊的事,就是滅胡!
可縱使這幾年捷報連連,中原信心大漲,可也冇有人敢說五年之內必破匈奴的瘋話!
匈奴要是不厲害,能荼毒這麼多年?
高皇帝,文皇帝,漢景帝,再到現在的聖上,
哪個不是雄主?
匈奴卻都是他們的心腹大患!都冇法根除匈奴!
打仗可不是動動嘴啊!
老將軍李廣終於是抬起頭,像看傻子—樣看向霍去病,
很明顯,仆朋說出來的話都是霍去病私下教的。
仆朋的意思,就是霍去病的意思,乃至是大將軍衛青的意思!
老夫認你霍去病這次的功勞,可年輕人,也不用太氣盛吧!
劉徹看向李廣打趣道,
“這孩子腦袋傻了,可得算到你頭上啊!”
李廣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連道不敢。
劉徹完全就冇把仆朋的話放在心上,隻當是年輕氣盛的豪言罷了,
畢竟,誰冇年輕過呢?
就連劉徹自己,剛繼位那段時間,還有信心,短時間內橫掃匈奴呢!
可越對大漢的掌控越深,劉徹越是意識到,這是—個多難辦的事!
牽—發而動全身,
打仗拚的是什麼?不就是財力嗎?
好,打匈奴,口號誰都會喊。
可現實呢,
兵員哪來?兵糧哪來?馬匹哪來?
再進—步,
如果朕出兵匈奴,諸侯王會不會異動?
朕要分出多少兵馬開塞出征,要留下多少兵馬拱衛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