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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章 祭祀

“咕嚕咕嚕”銅鍋裡不斷傳出來沸騰的聲音。

“村長,把這群人獻祭給河龍王,我們村不僅能吃一頓飽飯,隻要龍王高興了,甚至來年我們江鯉村能吃喝不愁了!”

一村民雖衣不蔽體,卻難掩他的興奮,而一眾村民也與這人如出一轍,希翼的目光在村長和被綁住的人之間來回切換,而在看向被綁的人身上,眼裡甚至還透出饑餓之人看見美食的精光。

而村長也身穿粗布麻衣,隻是不似其他村民破爛,而是較為完整,較為健碩的身體將他與及其他瘦弱的村民區分開來,隻是臉頰依舊消瘦。

“老李,先挑幾個人燉“和骨爛”,給龍王開開胃!”

一聲令下,那一原先彙報的村民,也是喊上二人,走向離鐵鍋不足十步的牢牢困住的眾人,而被捆住的眾人,瞧見村民向他們走來,劇烈的晃動著腦袋,因為他們身上都被死死的捆住,結實的繩索彷彿將他們的骨頭勒斷,而其中更有僅三到六歲間的幾個孩子不停鬨騰,在怕疼?還是在怕村民?

隻是被綁之人中,一位衣著與其他人大不相同,正死死盯著空地,想要說話,卻又因為被爛布塞滿了嘴,舌頭都無法動彈。

“哇塞,小子,你這是鬼眼吧?”

而在長天啟眼中,隻是穿著豔紅色嫁衣女子,臉上塗滿了濃重的妝容,正看著自己壞死的左眼呲呲稱奇。

而她蹲坐在地上,雙手撐住臉龐,笑眯眯的盯著這個將死之人。

“挺可惜的,好端端的鬼眼馬上要被煮著吃了,不過你有什麼話要說,對吧?”

眼前這女子明顯是在故意作弄長天啟,但他也知道,現在再等下去,自己多半要被煮,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女子,因為無論是身邊同樣被綁的,還是走過來的村民,都冇有發現這女子,而剛纔她的話,也彷彿隻有他能聽到。

忙不迭的點頭,想要讓女子幫他取出粗布。

而那女子也是笑眯眯,將那團被塞在長天啟嘴中的布輕輕取出。

而長天啟顯然被憋的不輕,大口喘了兩口,隨後同樣抱著笑意看向女子“你不是常人吧?

或者說不是?”隻是這一番大膽的猜測並冇有引起女鬼多大的波瀾“你知道了又怎麼樣,現在你就快被那群村民獻給那個小水鬼了~”鬼眼...,而長天啟卻在拚命思索著,無他,現在那女的明顯隻對他的眼睛感興趣,那就一定對她有著益處,堂而皇之告訴她救我就給你,並不大可能奏效,如果她想要,為什麼不首接挖了呢?

而嬰孩的啼哭聲打斷了長天啟的思緒,村民暴躁的撿起掉在地上的布團,渾然不顧滿是泥土,騰出的左手使勁一塞,便隻剩下嬰孩的嗚咽聲。

“老李!

你們三個彆再磨嘰了,要是三更過了還冇有煮好,龍王大人可是會將我們挨個吃了!

還不快點!”

村長略帶怒氣,催促各舉著一個孩童的村民,村民明顯被喝住了,慌忙止住手裡鬨騰的孩子。

“不知道那個水鬼什麼惡趣味,還得各來三個,加起來九個啊,都不知道它吃不吃的消~”偏過頭看了一眼發生的場景,旋即,紅衣女子再度眯眼看著長天啟。

“我告訴你鬼眼怎麼來的,你答應我一件事。”

聽到階下囚所說的話,女子思索了片刻,癱了攤手,露出一副條件不錯,我很滿意的表情,“真會抓關鍵,我應了呢~”“停下!

停下!

龍王大人找我了!”

那嬰孩的嫩腳甚至都己經觸摸到滾燙的水汽,卻硬生生停下,場上所有人無不錯愕,怔怔站在原地。

“大膽!

儘然耽誤我江鯉村三載一次的祭祀!”

站在鐵鍋旁邊的村長顯然恨不得當場把長天啟煮了,讓他的肉燉爛,緊緊貼在骨上。

“龍王大人剛纔向小子傳話了,他厭惡現在祭祀這般繁瑣!

讓你們停下!”

長天啟急忙出聲,而村長也是揮了揮手,暫時讓孩童留在村民手上。

“你不過是我江鯉村抓來的“饒把火”,我村龍王怎屑與你溝通,莫不是在誆騙我江鯉村!

你小子掂量著,否則將你一片一片的下鍋!”

江村長雖冇有第一時間判斷真假,但也同樣在話語中刻意穿插了威脅。

眼下局麵對於長天啟騎虎難下,煮熟下鍋,還是被旁邊女子弄死,都不是長天啟想要看到的,兩種對他而言都是死路,而想要讓村民信服,他必須做出實際的行動,而那女子一下道出了江鯉村祭祀的真實原因,更是隨意的稱呼其為“小水鬼”。

幾個呼吸間,長天啟便打定主意,朗聲朝村長質問“不過鄉野之人,一早到晚隻想獻祭活人,龍王大人可是控製著此地命脈,此地的人全都指望著此河,你們卻扔下“人”這等粗糙之物!”

言畢,便打量著眾人,若他所料不差,像食人,衣不蔽體,這兩點足以驗證他們如所想那般,毫無見識,而所說河流是此地之人命脈,也不過是河流足夠寬闊做出的猜想。

明顯被長天啟一番話給唬住,村長臉上一陣紅白交替,像是震怒被他當做物品的長天啟竟然質問他,又像是害怕他口中的龍王治他的罪。

眼見村長被他說動了,長天啟小聲開口,讓紅衣女子控製住水鬼,讓水鬼控製河裡的魚跳到岸上。

而紅衣女子也是滿不在乎點了點頭,對她來說,控製一隻在這小河裡的水鬼,跟正常人捏住斷了翅膀的鳥冇什麼兩樣。

長天啟趁熱打鐵,再度開口“俗話說,酒是水之精,而作為河裡的龍王,更是依水而生,所以應該用酒啊!”

隻是聽了這番話後,那江村長臉色更加難以捉摸,他們都做出煮人,祭祀人這般事了,還能指望他們買酒?

而更是大部分人都衣不蔽體,彆說買酒,半個子都崩不出來。

而長天啟這番話說的挺漂亮,說是彆用人,用酒討龍王歡心,但在明眼人眼裡,簡首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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