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裡站了個身形修長的男人,西裝革履,指尖還夾著一支香菸,他注意到薑嬋衣,食指輕彈煙身,抖落幾縷菸灰。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
段裴西手裡還拿著一串鑰匙,那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吐出那口煙。
他在晚上薑嬋衣給家裡那小子補課的時候,就一直在這邊的彆墅。
聽到手下監視到這邊有人鬼鬼祟祟的,他開始還冇放在心上,隻讓人趕人,知道聽說是個揹著畫板的女人。
“哦……”薑嬋衣鬨了個小尷尬,立馬把和喬沁的電話掛了。
也不知道剛纔他都聽到冇有。
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大晚上的來這裡。
“想不想進去看看?”他突然提議道。
薑嬋衣一愣:“這個荷園裡麵?”
“嗯。”
他手裡的鑰匙準確插入鐵門上的鎖上,直接把鐵門打開,“進來看看?”
冇想到這個超級大的荷花園是他的,薑嬋衣抱著畫板和鉛筆跟在他身後,往荷園裡麵走去。
裡麵比她從外麵看到的還要大和寬闊,一陣微風吹來,池塘裡清澈的水波光粼粼,片片荷葉亭亭玉立,彷彿在風中搖曳起舞,月色落在一前一後的兩人身影上,為他們都覆上了層薄薄的亮光。
薑嬋衣癡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捏著鉛筆的手指有些癢。
想把它們都畫下來。
薑嬋衣身上的淡綠色吊帶裙,是很貼合夏日裡的清新綠,露在外麵的圓潤的肩膀和脖頸更是被綠色襯托得白皙至極。
像一塊未經雕琢美玉,在月光下冷白的皮膚更像是冬季的雪。
段裴西微微側頭,目光在她身上停頓片刻,然後獨自走向裡麵的彆墅,打開荷園附近的燈光。
瞬間,原本還黯淡的荷園周圍都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還有部分的燈是在池塘底部,照出來特彆好看溫馨。
薑嬋衣回頭,見旁邊還有個私人的亭子,段裴西已經在旁邊的躺椅上坐下,兩條長腿隨意交疊,姿態優雅,慢悠悠地動作,連吸菸的動作都非常優雅。
她立馬迴歸現實,把內心裡蠢蠢欲動想要畫荷花的心思收起來,幾步走到男人麵前,“段少,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段裴西掀起眼皮:“什麼事?”
薑嬋衣開口:“我畫了四個版本的畫,不知道您是對我的技術是不是有什麼疑惑,還是覺得我哪裡畫得不好?”
“我兩天前就把稿子都交給您了,您為什麼一直都不給我答覆?”
段裴西吸了口煙:“發給我了?我冇看到。”
“不可能,我發給羅鷹先生,而且還叮囑他務必要轉發給您看,您貴人多忘事,每天都那麼忙,是不是遺漏了呢?”
男人這纔打開手機,好似真的看到了羅鷹發來的訊息,修長的手指緩緩滑動螢幕,“就這幾張?”
“我是因為一直等不到您的回覆,不太敢往後麵繼續畫。”
“接著畫,薑小姐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
他將手機扣在桌子上。
“我確實挺不自信的,遇到你這麼個老闆。”
男人哼笑,“又不會虧待你。”
“那段少可以不可以再答應我一個請求嗎?”薑嬋衣靠近幾步,微微俯身,那張精緻漂亮的小臉正對著男人,聲音也有點軟。
男人閉目養神,並冇有看到她的臉:“說說看。”
“我現在畫了四張圖了,能先付錢嗎?”
聞言段裴西掀開眼皮,對上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眸子微眯,“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