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瞞著那邊,隻怕不打算讓她現身。”
慕衍低頭去看手裡的鬼工球。
他清楚一點,慕政骨子裡是險惡的人。這種人,手裡要是冇點他的把柄,以後小妹的路,不會通暢。
他在儘自己所能,為她清除障礙。
“傳個信讓她知道。”
慕梓寒惦記家裡,抄寫經文也心不在焉的。
周璟是不想搭理她的。可見她心不在焉。轉頭讓人把案桌移過來。就這麼盯著她寫。
都這樣了,她倒好,寫了幾個字眼神遊移又開始開小差。
視線裡多了隻骨節分明的手,周璟點了點她抄到一半的經書。
“這句經文,重複了兩次。”
啊?
慕梓寒看過去。
她輕聲道:“是我冇注意。”
男人卻突然湊近,對著她聞了聞。
慕梓寒下意識後仰,後背跟著疼了起來。
而這時,周璟撤離。
他依舊謙謙公子:“昨天傷著了?”
慕梓寒擔心他愧疚,忙道:“無礙的。”
誰關心你有冇有事。
“你身上擦的藥酒,很難聞。”
他鼻子靈敏,慕梓寒又坐在麵前。
他嫌棄的不行又讓寂七把案桌搬遠。偏偏做這個事的時候,他說。
“孤聞著難受,慕小姐應該不會怪罪吧。”
慕梓寒被折騰了兩次,倒冇半點生氣。
她賢淑道:“一切以殿下身子為重。”
“果然如母後所言,你是個識大體的好姑娘。”
慕梓寒被誇的心尖一顫,不敢直視周璟真誠的眼。
可她不知,在她垂下眼時,周璟的視線變得冰冷。
心裡存著事,毛筆上的墨汁滴落,弄的一團黑。寫的這一張紙又徹底毀了。
慕梓寒微微一頓。
周璟病態的臉上笑意不達眼底,讓人發怵:“慕小姐心不在焉,要是不願寫,不如回去。”
真的嗎?
慕梓寒的心的確不在這兒。
既然周璟提出讓她離開,她也不願推辭。
她站起來,朝他行禮。
“謝殿下體恤。”
周璟:???
他眉頭緊抿,險些氣笑出聲。黑眸沉沉的鎖定她,裡頭是風雨欲來的暴戾。
慕梓寒的態度,讓他十分不喜。
是個聰明的,難道不該道歉嗎!給他祈福如此偷奸耍滑不誠心。
果然,昨天的一切都在逢場作戲。
慕梓寒並未察覺他的情緒波動,她收拾好了筆墨紙硯,就準備告辭。
而這時,蒙時端了藥過來。
他一入內,就察覺不對。
偏偏慕小姐不自知。
蒙時試探出聲:“殿下,該喝藥了。”
“送她走!”
慕梓寒如願出了宮後,周璟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陰沉扭曲。
“殿下。”
一是賜婚的事,二算是故友,蒙時對慕家還算關注,直接就把知道的說出來。
“慕家昨兒夜裡死了人,是慕夫人的親侄兒。慕小姐心善,隻怕惦記家裡。”
“何況您的身體隻要自己不糟蹋,就不會出事,什麼經文不經文的,小姑娘也不容易,您就少折騰她一天。”
蒙時越說越大聲。
“我在外頭可是聽的真真切切的,一下子讓她搬近,一下子又嫌她身上藥膏味把人趕遠,她可冇嫌棄你。人家慕衍疼在掌心的妹妹,您倒好,三番四次的折騰她。”
周璟下了拔步床,赤足走在堅硬地板上,來到窗前,那邊已經冇有了慕梓寒的影子,隻有白雪覆蓋的角落一處,躺了隻瘸了的惡狗。
皇宮除了後妃和公主,養了寵物的隻有他和二皇子周煜。
周煜養的是隻兔子,毛色雪白。
五年前,他抱著兔子來到作畫的周璟麵前:“皇兄,你看我的兔子,多可愛啊。皇兄不如也養一隻,這殿內不至於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