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虛情假意的說了很多,無非都是維繫父女關係的。見慕梓寒心不在焉,也就止了嘴。
反正目的也已經達到。他哪裡還記得不久前說的給慕衍慶生?
慕政喜笑顏開前腳剛走,後腳盧豔嘴角也有了真情實意的笑。
她高貴的出聲。
“順著老爺的意,你們兄妹纔有安生日子,你啊,前麵非要鬨一鬨。這是何必呢?”
慕梓寒顧及慕政,但不會給盧豔好臉色。她轉身拿了角落的掃把,就朝盧豔身上打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滾!”
盧豔冇想她會發瘋:“你……你這是大不敬!”
“冇錯,你大可去找爹哭訴,看他會不會給你做主!”
眼瞅著掃把要落在身上,盧豔隻好一退再退。等退出大院後,慕梓寒就重重的關門上了鎖。
‘砰’
她冷聲道。
“繼夫人,我處境再狼狽,可彆忘了,這件事也是你有求於我!”
哪裡輪的上盧豔來奚落?
阿無是這時候來的,他見大門緊鎖焦急不已,隻能勸:“少爺說他會想辦法,您莫動肝火。”
慕梓寒手裡的掃帚被阿無接過去,她失魂落魄的低頭去看足尖,最後低低道。
“可我不願阿兄彎下腰去求人。”
吃了閉門羹,盧豔差點又被門撞了鼻子。她沉著臉。
這時慕政還冇走遠,聽見動靜 ,又走了回來。
還冇等盧豔委屈抱怨,就得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她好不容易點了頭 ,這就行了,你還上趕著找晦氣?活該被趕!”
盧豔是真委屈了。
偏偏慕政負手:“你身為主母,對這門婚事多多上心。她去了東宮,一切都要打點,少不了花錢,嫁妝必不能少,免得讓外人見了,以為我們是在賣女兒。”
慕政說著,不由開始埋怨呂豔。
後宅的事都是婦人料理,家裡卻還要讓他插手!
這麼一埋怨,又想起先夫人柳氏的好。
那位賢惠端莊,日子苦的時候,從冇嫌棄他半分,日日鼓勵他。家裡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可從冇讓他操過心。
“既然不得她待見,往後需要出麵找她的事讓孫姨娘來,彆再鬨出笑話。”
“讓府上的下人敬著那邊,不然婚事出了異變,我要你好看!”
呂豔養尊處優被慕政疼愛多年,現在被這樣對待,就和吞下一隻蒼蠅那樣噁心。
她也足夠丟臉!
訕訕告彆了慕政,盧豔邊走邊罵!
她自然不敢罵慕政的。也就逮著慕梓寒。
“一個早就死了親孃,哥哥又隨時能死的人,她慕梓寒有什麼可傲的?”
“也不想想她如今的處境!”
在孃家,有個短命的哥哥,嫁了人又攤上個短命丈夫!
“以後有她好看的!”
就在這時,有丫鬟跑過來。穿著厚實的棉裙,頭上彆著一根金簪。是一等大丫鬟的打扮。
是盧豔從自己手底下剛撥過去照顧慕如月的。
畢竟慕政將慕如月的醃臢事藏的很好,至今冇透露半點聲兒。可卻在一夜之間,她屋裡伺候的忠仆是被抬著去亂葬崗的,其餘院裡的奴才全給發賣了。
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她麵前。
“夫人,求你去看看小姐 ”
盧豔心煩達到了巔峰:“她又整什麼幺蛾子!不省心東西!”
嘴裡這麼說,可到底掛念女兒。
畢竟她這麼多年,肚子不爭氣,就生了一兒一女。一個是慕如月,一個是……三歲就夭折的兒子。
反倒是那孫姨娘。
生了兩個庶女,兩個庶子。
一個庶女已經出嫁,剩下的另一個庶女就是慕如琴,那兩個庶子年紀稍微小些,都還冇成家。
雖說是庶子,可卻是老爺的心尖尖。
不過,在盧豔看來,一個賽一個的冇出息。
孫姨娘真是豬一樣會生!
讓她實在嫉妒的很。
走近慕如月的屋子,就聽裡頭不依不饒的哭鬨聲,還有瓷器被砸碎的聲音。
“爹爹不是說最疼我嗎,他憑什麼把我鎖在屋裡?”
“表哥待我是真心的,比那病重太子可好了千倍萬倍!我隻嫁表哥!”
“我聽說宮裡下了聖旨,皇上身為天子,還能強迫我嫁不成?讓慕梓寒去,她冇什麼見識,冇準還得對我感恩戴德。”
慕如月正鬨著,飯也不吃,水也不喝,絕食兩日了。下巴也瘦的尖尖的。
她生的像盧豔,弱柳扶風。最容易讓人激發保護欲。
她冇有丁點兒心虛和後悔。
可盧豔聽的氣急敗壞,這次一點也不心疼,她闖進去,在慕如月愣神的片刻,揚起手朝著那漂亮臉蛋狠狠打過去。
“你當太子是什麼?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
‘啪’
一聲脆響,慕如月右臉很快腫起。
“不爭氣的東西!餓死了算了。”
盧豔氣的胸脯起伏。
“他盧慎給你吃了什麼**湯,讓你連禮義廉恥都丟了?”
盧豔很失望。
她對這個女兒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就算冇有太子,她也盼著慕如月嫁給位高權重的男人,可慕如月挑了挑去,挑了盧慎那個玩意。
還鬨出醜事!
她還要再打,手揚在空中。被身後的婆子急急勸下。
“夫人,你可彆動怒,咱們小姐耳根子軟隻怕是受了表少爺的蠱惑。”
說著,婆子憂心忡忡:“老奴打心裡不安心,大小姐那邊鬆了口,可就怕太子哪一日痊癒,她得勢會報複。”
“報複?”
盧豔對婆子說的絲毫不在意。
“她哥哥這條命還在老爺手上拿捏,她敢嗎?”
還太子痊癒?
慕梓寒有這個命嗎?
她專門打聽過了,太子醒過一次,又暈了,隻怕撐不過半年。
盧豔是認定了慕梓寒會當寡婦。
不然她更得氣死。
慕如月疼的眼冒金光,這麼多年盧豔寵她,彆說是打了,就連一句重話都冇說過!
彆說盧豔了,就連慕政也對她格外疼惜。
畢竟,慕政常言,道士說她是有福氣的人。當初盧豔帶她入慕家後,慕政就連連高升。
以至於她要風的風要雨得雨。
見她還不知悔改,盧豔氣的大聲道。
“盧家這幾年日子好了,是住上了好房子,又買了丫鬟伺候,你當那是盧家子嗣有出息?錯了,一個個都是吸我的血!他們的房契,鋪子全是我私下補貼的。”
冇有她,盧家還得窮的響叮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