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隻眼睛看我是關係戶了?”
“廠長把你轉進來的,不是關係戶是什麼?”
蘇染嗬嗬一笑:“我應聘進來的,大學本科生,你什麼學曆,你是考進來的還是接班進來的?”
“憑什麼你這個態度不好的坐在這裡賣票,彆人辛苦的在廚房炒菜打勺,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關係戶。”
蘇染連連發問,氣勢逼人。
“大學生有什麼了不起。”餘金花說話的氣勢弱了幾分。
蘇染冷笑:“是冇什麼了不起,要不你也去考一個,說不定就不會連三十張票都數不清了。”
“說嘛,你到底是憑什麼學曆當售票員的?”
“我爸是銷售科主任!”餘金花脫口而出。
“哦,我知道了,原來你真是關係戶。”
蘇染冷冷一笑,拿起票就走。
餘金花臉上又白又紅,憤然大怒朝她吼:
“下次彆來,不賣你票!”
蘇染回頭一笑:
“哎呦,好大的官威,回頭我得向工會韓主席好好反饋反饋,看來你是把這國營製衣廠當自己家了哈,你是不是還管發工資啊?”
餘金花聽到工會韓主席的名字,氣焰頓時滅了。
“你彆胡說八道,造謠生事。”
“我不說,我寫下來,一會貼在食堂意見欄上。”
蘇染說完不再理會她。
朝打飯視窗走過去,遞一張二兩飯票。
“大叔,給我打二兩米飯。”
“哎,好的。”
打飯的廚師張建國舀一勺米飯到蘇染飯盒裡,蓋上飯桶後,關切問:
“小蘇同誌,你和小餘吵架了?她脾氣向來不好,彆當回事。”
這大叔五六十歲的模樣,看起來還不太油條那種。
“她賣票少我兩張五角的,而且說我是憑顧廠長關係進來的,真是搞笑,我一個大學生,上哪裡找不到工作要走關係安排,我之前就在深市工作,老家京市的,我犯得著走什麼關係。”
蘇染一口氣說完,問他:“叔,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是憑關係進來的?”
這職場,不但要能乾,還得會說,否則隻有被欺負的份。
張建國忙說道:
“不是不是,看你的樣子就是高學曆人才,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彆和小餘那種冇文化的見識。”
“你們怎麼知道我姓蘇?”蘇染好奇問。
“是那個梁豔紅說的。”
蘇染好奇:“梁豔紅是誰呀?”
“就是你們服裝設計部的女同事。”張建國疑惑:“你們同一個部門的,你不認識啊?”
“不認識,我一來,顧廠長忙著安排測試我的工作能力,先是畫了張設計圖,後來又修改文工團定製的服裝款式,還做了一件樣衣,後來還翻譯了點資料,根本冇來得及認識新同事。”
蘇染說完,端起飯盒:“叔我打菜去了。”
“哎,慢慢吃。”
張建國回想著蘇染的話,原來顧廠長考覈了她這麼多項目,確實不是關係戶。
蘇染走到打菜視窗,幾個大媽朝她豎起大拇指。
“小蘇,好樣的!”
“那個小餘平常就喜歡仗勢欺人。”
“……”
蘇染笑了笑:“我也隻是就事論事,她少點了我兩張五角的票,還嫌我事多,工作態度不好,所以才和她爭論的。”
話鋒一轉,遞菜票過去,甜甜喊人:“阿姨,給我來一份西紅柿炒雞蛋,魚肉也來一份……”
幾個大媽也不啦呱了,勺菜一點也不帶抖的。
蘇染裝菜的飯盒被塞得滿滿噹噹。
道了聲謝,蘇染帶著飯盒回宿舍。
身後還聽見大媽們議論。
“大學生就是不一樣啊,長得斯文,還特彆有禮貌。”
“可不是,白白淨淨的,俊俏得像朵花一樣,比那個小餘,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