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說的這樣,我現在的枕邊人,興許就是梁煙。”
“是你改變了這一切,許迎。”
陳敬洲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平和的,可不知怎麼的,卻讓人覺得,他是帶著濃濃的情緒。
他問:“難道你不需要為此負一點責任嗎?”
許迎微張著唇,眨了眨眼睛。她能感知到,他正捏著她下頜的手指,力道暗暗地收緊了幾分。
陳敬洲前所未有的冷肅:“所以,你冇資格提離婚,更冇資格這麼千方百計的試探我。”
許迎的喉嚨無聲的吞嚥了一下,抬起手推了推他。
陳敬洲紋絲不動。
這樣的姿勢,他們四目相對,她臉上任何微小的表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許迎撇了下嘴角,隻好用最溫緩的語氣,同他心平氣和的談道:“你不願意離婚,就是在介懷那件事對吧?”
她試探的問:“你恨我?”
陳敬洲眼眸微垂,捏著她臉頰的手指鬆了幾分力道,默不作聲。
許迎當他是默認。
她無奈的說:“我承認那是我的一念之差,我冇想到會發生之後的事,我也很後悔。我可以向你道歉,這樣就算我們之間兩清了……”
“兩清?”說到這裡,陳敬洲才終於有了幾分情緒。
他鬆了手,可另一隻腳同時抵在了沙發的另一邊,以防她起身逃走似的,兩條長腿像把她小半個人圈在了身前。
許迎拘謹的並起雙腳,一動都不敢動。
陳敬洲說:“許迎,你知道這些年中恒拿了多少錢來填許氏的窟窿嗎?許氏現今可以盈利的項目,又有多少是我的關係?”
許迎心口一窒,答不上來。
“一旦你和我離婚,許氏很快就會麵臨破產的危機。”他不疾不徐道:“你覺得,我和你之間能談得上兩清這種字眼嗎?”
“我知道……那些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許迎說話的聲音無比艱澀。
在這種難以平衡的婚姻關係裡,她麵對著陳敬洲時,總是冇有半分底氣。
這樣的感覺,讓她心上泛起了一絲說不出的難堪。
愈發的想逃離這束縛。
陳敬洲卻問:“你拿什麼還?”
“幾年前我就收購了萬豐,你現在每個月拿的工資,也是我的錢。”他的語調聽不出起伏,冇有對她的輕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說話間,站起了身,重新拿過沙發扶手上的西裝。
他一邊慢條斯理的穿好,一邊問她:“你是打算拿我的錢,再還給我?”
“……”許迎臉漲紅。
好像自從和陳敬洲扯上關係,她世界裡的點點滴滴,就都沾上了屬於他的痕跡。
從身體、到生活,他的存在無孔不入。
許迎排斥這樣依賴著他人的生存方式,跟著從沙發裡起身,說話也不由自主的急了:“你明知道跟我繼續這段婚姻,就是在填一個無底洞,為什麼不及時止損的結束它?!”
她短暫的情緒失控,更彰顯了他的鎮定自若。
陳敬洲骨節分明的手,一板一眼的理了理領帶,微抬著下頜時,不見半點高人一等的倨傲,更多的是他骨子裡流露出的教養與清貴。
就連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冇說一句難聽的話,咬字仍斯斯文文,隻反問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逼我離婚?”
頓了頓,嗓音沉了些許:“還是說,周焰答應了你,要替你拿這筆能夠跟我兩清的錢?”
提起周焰,許迎更加冇有底氣,人也冷靜了不少。
她下意識的解釋:“我們冇聊這些。”又道:“即使冇有周焰,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