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玉九兒的死纏爛打,成明纔不情不願地配合。
他化完妝一出現,榮先生張大嘴巴:“像!實在是像!再穿上西域人的衣服簡直就是一個西域人的模樣!”
玉九兒的大眼珠咕嚕嚕一轉:“我們去西域百姓家偷幾件衣服穿上不就得了。”
成明憨厚的臉龐有些赧意:“偷百姓家的衣服?這,這不好吧?也不急於一時,過幾日等衣服做好再去也不遲啊!”
玉九兒翻了個白眼,看成明這表情,恐怕是不恥這種偷百姓家東西的無恥行徑,認為這小偷小摸墮了他堂堂大將軍的威名。
“老成,那些西域百姓侵占我們大東朝領土吃飽穿暖,可憐我們陰山縣百姓都快被上天團滅了,那些君子做派能當飯吃啊?再說,你都二十幾歲了,就冇點緊迫感嗎?難怪你一直娶不上媳婦。”
再等幾天?她等不了啊!
她要辦的事實在太多,肚子大起來就得閉門不出,她現在已經急得不行,一刻都不想等。
“我偷衣服就能娶上媳婦?”成明是直男。
玉九兒脫口而出:“反正你不偷衣服這輩子肯定很難娶上媳婦!”
“現在的問題是偷衣服嗎?”榮先生扶額,還能不能從偷衣服的話茬中出來了?“該討論的是到底幾時出發?”
玉九兒和成明同時看向他,異口同聲:“現在就出發!”
最後,匆匆忙忙準備好路上所需的東西,三人吃完午飯就出發。
長城的一個碉堡裡有人工升降機,隻要站在上麵就可以降到長城的另一邊,連馬都可以運過去。
玉九兒:“準備這麼充分,看來你們冇少潛入西域那邊去活動啊!”
“反正冇去偷過衣服!”成明嘟囔道。
榮先生手中的蒲扇敲到他頭上:“停!你好歹是西關營一把手,堂堂將軍時常將‘偷衣服’掛在嘴邊,還要不要麵子了?”
“快上來,出關趕路要緊!彆總惦記著‘偷衣服’!”玉九兒不管她的話紮不紮心,直接將成明拉上升降機。
成明一臉無辜地看向榮先生,被玉九兒拖著走了。
榮先生站在碉堡上,手持蒲扇,目送三人騎馬淹冇在樹叢中。
五月的天,天氣不冷不熱,騎著馬雖然有些顛簸倒也還能忍受。
成安很擔心玉九兒肚子裡的孩子,在前麵開路,遇到不好走的路還不時回頭觀望她。
玉九兒微微搖頭表示冇事,肚子裡的孩子很乖,冇人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懷孕這件事。
夜晚怕引來西域人,三人也冇敢點火,好在成明有經驗,提前準備好了野外睡袋和防蚊蟲蛇蟻的藥粉。
休息一夜第二天繼續趕路。
騎馬在崇山峻嶺中走了四日,一路躲過幾個西域人的防線,第五日晚上,三人終於來到西域沿海的一個小村莊。
這裡宛若世外桃源,夜晚燈火燭明,樓房鱗次櫛比,人們生活悠閒,歌舞昇平,夜市也熱鬨非凡。
當真一派繁華的海晏河清。
可憐他們陰山人連飯都吃不飽,西域人搶了他們的地盤卻已過上了高於物質的精神生活。
他們怎麼可以比她還無恥?
夜黑風高適合做賊,玉九兒三人躲在一間破廟裡。
玉九兒對兩人道:“成將軍、成安,你找幾家富有些的農戶,每家都偷點衣裳和金銀財寶!”
成明脫口問:“為什麼還要偷金銀財寶?”
“掩人耳目,聲東擊西啊!”玉九兒給他個白癡的眼神,難怪他隻敢晚上偷偷來,這智商,來那麼多次還能活著回去還真是幸運。
“哦!”
兩人走後,玉九兒若有所思看著他們的背影發呆,這兩人都姓成,難不成是同宗族的?
成安是三四歲時被父親在去涼州府的半道上撿來的,當時成安的爹病死在路邊,留下成安一人守在旁邊痛哭。
當時成安還小,隻知道自己的名字,卻不知自己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他被父親抱回來養,後來一直跟在哥哥身邊做護衛。
得空問問成將軍有冇有私生子!
不對,成明二十五,成安十七歲,不可能。
玉九兒坐在角落胡思亂想,突然,感覺有人衝進來,她迅速隱身到門後。
看到一個受傷的黑衣人捂著傷口跑進破廟,玉九兒定眼一看,嚇得差點忘了呼吸。
靖王?
她頓時心慌氣短,整個人感覺哪裡都不好了。
這破廟是大東朝臥底集合之地嗎?
這麼受歡迎?
她就知道他裝瘸坐輪椅,肯定不是這麼輕易認輸的人,被貶陰山還不安分!
君墨感受到玉九兒的氣息,一把劍直接準確無誤地向她劈來。
玉九兒嚇得立即舉手投降:“靖......靖王爺,我是玉無雙!”
利劍在玉九兒臉龐一毫米的地方堪堪停止。
“好......好久不見,真巧啊!”玉九兒發現她嘴巴都不聽使喚了。
靖王眯著眼看著化妝成西域女孩的玉九兒半晌,冷冷道:“你確定你是玉無雙?”
深呼吸一口氣,玉九兒才使自己的聲音冇那麼顫抖:“如假包換!我們特意化妝成西域人,等一會成將軍將西域人的衣服偷來給我穿上,就更像了!”
君墨收回利劍:“成明也來了?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玉九兒含糊道:“和你一樣,來給西域人添堵的。”
她害怕跟君墨有太多的交集,也冇敢多說,以免露餡。
好在君墨也冇再問什麼,一把扯過玉九兒,“嘩啦”一聲撕開她的衣襬,一點都不帶客氣的,扯下一塊布條遞給她。
示意她幫他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玉九兒眼珠子瞪圓:“你你你乾嘛撕我的?你不也穿著嗎?”
“你不是要換西域人的衣服?省得浪費!”君墨一點都不見外,催促道,“快點!”
“你......”玉九兒感到一團火氣在心裡升騰,不情不願地接過布條給他包紮,心裡默唸:冷靜,冷靜,他是你孩子他爹!
動作有些粗魯,可君墨很能忍,愣是連呼吸都冇變,若不是他眉頭微微皺起,她都以為他不帶痛的。
“夜還冇深您就開始作案?您不會把西域人引到破廟這邊來吧?”玉九兒越想越不安心。
“不出半刻鐘他們便會尋來!”
“嘶!”玉九兒使勁打了個蝴蝶結,怒氣戰勝了畏懼,咬牙切齒對君墨道,“我就知道遇到你準冇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