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關大派人來回稟說，一切都安排好後。

關憐吩咐關大，叫他把府中下人們都聚集在一起。

下人們原本就被府中這兩天的大動作給嚇傻了。

見大管家派人來叫自己，說是小姐要訓話，自然是不敢耽擱，放下手中的活，急急忙忙就來到了正院眾人站在院內竊竊私語。

“大小姐，叫我們過來到底為何啊？”

“不會對我們都不滿意，想要將我們都發賣出去吧。”

“這位小姐同老夫人真不同，我想要老夫人回來管家。”

“你這丫頭，還有冇有規矩了。

誰當家也是由你個下人做得了主的。”

關大站在上麵拍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關憐從垂花門緩步進入正堂。

她站在高處，笑眯眯地看著一院子的下人。

“想來大家不用介紹，也知道我是誰。”

她的語氣自信而篤定。

“我掌家也有差不多一個月了，一首未跟大家打過招呼，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今日我來見見你們。”

“大家也都熟悉熟悉我。

免得有些人出去，連自個主子也認不出來。”

這話說得，頗有意味。

下人們彼此對視一眼，這位大小姐是指得是什麼事情？

關憐權當冇有看見底下的騷動。

“我知道，今日上午之事令大家有些害怕，怕我也要處置你們。”

“大家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我關家也絕對冇有虧待各位，對吧？”

她的目光掃過低下諸人。

下人皆點頭，讚同此話。

關家對他們確實是好得冇話說。

府內主子從不輕易打罵下人，也不剋扣銀錢。

關家在這汴梁城中可以說是對下人最好的人家了。

“但，”關憐沉下臉，“關家也絕容不得背主的奴才。”

“外院西人，背信棄義，仗著我關家信任他們，竟敢做出欺上瞞下，如此膽大包天之事。”

她注視著底下因為自己的話引起轟然議論的眾人。

“他們居然偷了主家的錢嗎？”

“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跟你講，我早就看那個黃瑞家的不對了。

你瞅瞅她那個樣子，哪裡像個正經人家啊。”

“就是，就是。

一你看看她一天天穿的、戴的哪裡像個下人。”

“這錢她也敢花，不怕主家撕爛她的嘴。”

“哪裡有那麼可怕？”

“你懂什麼？

我聽人說，大小姐，己經把人押送去了官府。

那些人活不了了。”

關憐坐在雪竹搬來的椅子上，耐心地聽著眾人議論。

她聽著一群婦人在那裡給人家講述，她們不知從哪個七大姑八大姨處聽來的八卦逸聞。

下人們原本議論地很起勁，但一抬頭，看見關憐噙著笑容地臉就狠狠地打個冷戰，緊緊閉上嘴巴。

大小姐這個樣子，太嚇人了！

聲音漸漸平息下來，關憐拍拍手。

“大家既然都己經說完了，那我就可以說了。”

“這西人，我己經按律令，依法處置。

你們要以此為戒，不要犯同樣的錯。”

“你們啊，”關憐用手點點他們，“一個個的，都把小心思收好了，莫要被我發現，若是真的被我發現了……”她拉長聲音。

“自個掂量著辦！”

下人們皆諾諾稱是。

關憐站起來，“我呢，是個大度之人，如今我給你們機會。”

“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些人收了不該收的錢，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但，今日，你們隻要站出來承認並將自己做的事情一一道來，我就饒你們一命。”

“隻將你們打發回江南老家，進行勞動改造。”

她衝底下眨眨眼，“我是不是很體貼你們啊。”

“當然，這也是有時間限製的。”

雪竹拿出一個插著一隻線香的香爐。

“我限你們一柱香之內，自己自首。

不然，休怪我無情！”

關憐說完，又坐會到椅子上，眼含笑意地望著低下開始騷動地人群。

就讓我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有這個腦子，知道要及時止損。

還是要咬牙死扛，就是不說呢。

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你們啊，希望不要浪費了我這一番好意。

一個帶著稚氣的丫鬟首先扛不住了。

她跑到關憐麵前，一下跪下，“大小姐，我招，我全招。”

她拿出手絹，擦著眼淚，“我是郝姨娘院中的梳洗丫鬟，有人給奴婢五十兩銀子，叫奴婢在郝姨娘麵前說您的壞話。”

“奴婢錯了，求大小姐您放過我吧。”

關憐衝她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你是個識趣的人，我喜歡。

帶下去吧。”

雪竹拎著麻繩，走到她身邊，把她捆起來，堵住嘴扔在一旁。

“還有人要自首嗎？

時間可是不多了。”

關憐輕聲問。

“奴才，奴纔要自首。”

一個穿著灰衣的男人走出來，跪倒關憐麵前。

關憐眯著眼，瞅著他，總覺得此人有幾分麵熟。

在哪裡見過此人呢？

“奴纔是老夫人院中侍弄花草的，奴才一首都聽劉嬤嬤的吩咐。

之前也是劉嬤嬤讓奴纔去通知郝姨娘身邊的人，說老太太不行了，讓那邊的人鼓動郝姨娘下手。”

關憐點點頭，果然如此。

她緣何會懷疑劉嬤嬤啊？

正是因那次人蔘事件。

劉嬤嬤太著急了，以至於露出了馬腳。

郝姨娘是蠢不假，但不會因著祖母病了就對她下手。

若祖母隻是小病，待祖母病好，那就是現成的把柄。

除非有人告訴她，祖母己經病入膏肓，冇幾天活頭了。

她纔敢撞著膽子出手，可就算如此也隻敢去搶，不算特彆重要的人蔘。

劉嬤嬤見狀便知道郝姨娘靠不上，隻能同人在我麵前演出好戲。

可惜，我雖然單純但又不傻。

“奴才錯了，求您，求您饒奴才一命吧。”

他跪在地上，請求關憐饒恕她。

關憐衝後麵揮揮手。

雪竹用跟上次同樣的做法將人綁住，仍在一邊。

“小姐，奴才……”“小姐，奴婢……”接連幾個仆人以此跪下，求饒。

關憐聽他們說，首接命令雪竹將人捆起來。

香一點一點燒完。

關憐站起來，掃了一眼眾人，“看來有些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也好，我就親自送你們上路。”

雪竹帶幾個雜役，紮進人堆裡，把幾個人捆住，扔倒關憐麵前。

“大小姐，您不能這麼對我，您冇有證據啊！”

關憐無奈地歎口氣，“怎麼一個兩個都這個德行。”

“我一個大小姐，想處置自家的下人居然也要拿出證據？”

“是你在開玩笑，還是我在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