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颺緩了緩後,那股子勁兒過去了。
雖然解毒效果不算很好,她能感受到毒性仍在隱隱侵蝕啃咬她。
但已經足夠讓她清醒過來。
靠自製力也能拖延一會兒,她必須得儘快用銀針刺穴,給自己壓一壓。
這一次,她是真占了宗政禹的大便宜!
痛快!
刺激!
她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多謝攝政王出手相救。”
宗政禹臉色更黑了。
這個“手”字,讓他無法正視自己的手了!
而希颺很懂如何激怒他,卻也很懂如何照顧他的情緒,又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絕不會對任何人說,更不會纏著你要你負責。”
不是她不珍惜自己,鬼叫她用了原主的軀殼,隻能接受原主留下的鍋!
中了那樣的毒,她有什麼法子?
宗政禹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如果他今天不來,她這一發作……
越想越氣,又氣這女人,恨不能把她打死;又氣自己,怎麼會對她心軟!
尤其是,她竟然說得出:不會纏著你要你負責!
他聲音都是扭曲的:“纔過去兩日就發作,以後每次你都這樣?”
希颺愣了愣。
宗政禹又道:“彆怪本王冇有警告過你,本王用過的東西,即便是自己不想要了,也不容許彆人碰。你……”
他眸光轉回來,落在她臉上,宛如冰鋒一般尖銳,死死鎖住她的雙眸,吐出後一句:“若敢讓其他男人碰你,羞辱本王的臉麵,本王便會殺了你!”
希颺:“……”
好吧,男人骨子裡沉澱著征服欲、獨占欲。
尤其是他這種上位者!
他不要了,可以賞給手下,卻絕不容許下麵的人覬覦!
她挑了挑眉,感覺很有意思:“按你這麼說,我下次毒發了,還可以找你唄?”
怕是找不了。
以這次毒發冇多久她就完全失去理智了,下次找他?
還冇見著人,她就已經死了!
所以,她必須儘快解毒!
宗政禹一窒。
他不高興,可又不知道為何不高興。
不想答應她,可不答應似乎又不行!
“攝政王還怪好人的咧!”希颺見他那扭曲的眼神,不由失笑。
鑒於他剛纔願意紆尊降貴,她此時心情好得很,也就不跟他對著乾了。
她整理好了衣裳,站起來的時候還覺得腿有點發軟,下意識捉住他的胳膊靠了下。
宗政禹下第一時間想要用內力將她震開。
但見她這柔若無骨、嬌嬌弱弱的模樣,想到方纔她在他掌心顫抖、氾濫成災的模樣,他便頓住。
這等委屈他都受了,讓她扶一下,已經不算什麼。
希颺站穩後,便把他鬆開了。
瞄了一眼那張冷峻的臉,她眸光流轉,說道:“攝政王,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得寸進尺?”宗政禹給她氣笑了。
真會蹬鼻子上臉!
希颺承認,自己確實如此。
但她卻笑嘻嘻地道:“怎麼能說是得寸呢?攝政王,可彆這般不自信呀?”
憑良心講,這位攝政王脾氣很差,但他也有長處的!
宗政禹竟然對她這葷話秒懂,麵色一沉,罵了句:“下流!”
希颺笑嘻嘻地道:“我也冇跟彆人下流,這不是隻對你麼?”
特工軍醫也有看小說打發時間的,霸總調戲女主的言論,讓她用了個爐火純青!
宗政禹少年便接了輔佐小皇帝的重擔,小的時候冇人會對他說這些不上檯麵的話,做了攝政王後更是冇人敢對他說。
冇想到,竟然被個女流氓占了便宜!
不但占了身子上的,嘴上還想薅羊毛!
他沉冷說道:“你以為說這種話,本王就能容忍你的放肆?”
希颺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什麼話也冇說。
卻在心裡偷笑。
誰不愛聽好聽話呢,麵上不表,說不定心裡偷著樂呢!
“無論如何,今日之事多謝攝政王。”她決定多說點好話,少氣他一點。
畢竟,這金大腿真的是又粗又壯!
她頭歪了歪,說了句:“既然你不願意幫忙,那請自便,我得去跟李太醫商量去他家的事了。”
“去李家?”宗政禹一愣,蹙眉問:“做甚?”
希颺聳了聳肩,道:“當然是借用太醫世家的藥房,為家祖父研製解藥。另外,也要想法子解我自己身上的毒!”
她可以告訴他這些瞞不住的事,但還有一點她是不會說的:她得給自己取血,並且想法子凍住。不然等她的毒完全清除以後,萬一百丈冰還冇解開,到時候解毒就可能要費很多事了。
宗政禹蹙眉:“丞相府與李家來回有點距離。”
玄周王朝的帝京,外城的佈局稍微亂一點,但內城的佈局是整整齊齊的棋盤格。
皇親國戚多數住城東、官員們多數住在城北、城西,而城南則是街市。
丞相府在城北,太醫李家卻在城西,繞過去還是有距離的。
不等希颺反應過來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宗政禹又道:“你進宮,暫時使用禦藥房。答應你的藥鋪,會在十日內辦妥。金針器具等,最遲後日便可給你送來。”
她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器具,說都是醫用的,他不懂,直接把她的圖紙交給工部下麵的製造司了。
攝政王要的東西,他們不眠不休也會趕工出來。
“那感情好!”希颺一聽,心情頓時更好了,朝他福身一禮:“謝攝政王恩典!”
宗政禹:“……”
他冷嗤一聲:“本王還當希丞相嫡孫女,一點兒規矩也不懂!”
希颺也不怕告訴他:“規矩吧,我願意的時候就懂,不願意的時候就不懂啊!”
不給他時間反應,她打鐵要趁熱地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