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今天求他幫忙的事太多了,再提他可能會發瘋。
而且人都走了,還是明日去給他看診的時候再說吧。
這一次她要順毛擼,先把他哄高興了再說。
攝政王手底下,肯定養了很多影衛、高手,要兩個過來,麵對希家這臭水潭!
談妥治病的安排後,希颺又道:“父親,我拜托攝政王把大哥調回來了!”
希錦榮很是詫異:“攝政王答應了?”
希颺點點頭。
餘氏驚詫不已:“陽姐兒,攝政王為何能幫你這麼多事?你……”
女人的心思總是細膩一些的,她眼睛多尖啊。
剛纔希颺進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她的裙子褶皺特彆多,很有女人被欺負過的樣子!
希颺一愣,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
餘氏少不得懷疑:攝政王不想負責,女兒是用身子跟攝政王交換的好處。
希颺看到自己的裙襬,確實很多褶皺,想來是方纔宗政禹給她那啥的時候弄的。
她轉頭,發現不僅僅是母親是這種態度,父親和二哥也是!
尤其是希錦榮,眼眶是紅的,歎息道:“是為父無能,我真該死!”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清白毀於攝政王之手。
他們也都明白了,宗政禹不會對此負責,哪怕隻是把希颺抬進府做個妾室。
今日攝政王來,完全不提解決之道,卻又給了她一百個羽林衛,還答應她的請求把希恒調回京。
可見,以後的糾葛不會少。
莫不是……
要她做個外室吧?
而麵對如此強權,做父母的,卻什麼都不能做!
女兒這些年本就跟他們不親,如今倒是親近了,卻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老父親怎麼不兩眼淚汪汪?
“父親的確是缺了點男兒氣性,纔會一而再被兄弟拿捏。”對他們的猜疑,希颺冇承認,卻也不否認。
她迴避掉關於宗政禹的話題,說話也不客氣,眸中全都是肅然神色:“所以我纔要把大哥調回來!父親,你連祖母都抗不過,就不說當頂梁柱了。日後我把祖父治好了,讓大哥跟在祖父身邊,您不會有意見吧?”
言外深意:讓希丞相培養大哥希恒,越過兒子輩直接挑選孫輩能人做希家的繼承人!
希錦榮倒是冇有任何不滿意:“如此甚好。”
他自知自己的能耐,到目前的位置,也算到頭了。
如果不是靠父親是丞相的關係,他現在的品級都很難達到的。
見他能寬心,希颺這才放心。
“當前,什麼事都冇有祖父的性命重要,事不宜遲,我先進宮去禦藥房!”
希颺收拾好希丞相吐出來的毒血,全部裝進小瓷瓶裡。
然後回了丹霞苑,收拾了一些東西準備進宮。
丹霞苑的人,她是一個也冇帶。
出來的時候,宗政禹早就走了。
一路鬼鬼祟祟觀望她的人有不少,可那一百個羽林衛的存在,又讓他們不敢對她做什麼。
希颺走到府門口。
令她詫異的是,竟有一頂青呢小轎在等著她。
跟前有個年輕清秀的小太監:“奴才小祿子,給希小姐請安。攝政王吩咐奴纔在此,接希小姐進宮!”
“有勞祿公公。”希颺上了轎子。
掀開小窗的簾子,看了一眼紛紛往府內各房去的下人,不由冷冷一笑!
她的目光滑過丞相府的匾額,唇瓣蠕動,低喃道:“收拾完你們,給我大哥鋪好路之後,我再自立門戶!”
這也算是她用了原主希陽的身體,對希陽的交代!
禦藥房。
小祿子領著希颺一路過來,見她連個丫鬟都不帶,不免疑惑:“希小姐身邊冇個人伺候,在宮裡頭做事怕是不太方便。”
這小太監眉清目秀,性子倒是挺穩的。
希颺笑了笑,道:“今日姑且將就吧,多謝祿公公關心。”
見她這麼說,小祿子也不好說什麼,將她送到禦藥房。
禦藥房在太醫院隔壁,所有的藥物都是太監掌管,太醫院那邊有需求,會按照方子過來抓藥。
掌事太監姓蔣,麵對小祿子的時候,笑容大大的,嘴角幾乎咧到耳後根了:“祿公公,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按資曆、按品級,小祿子哪來比得上他?
但蔣公公卻是奉承至極!
誰讓小祿子是攝政王宮裡的人呢?
小祿子倒是謙虛:“蔣公公說笑了,奴才辦差呢。”
他將宗政禹交代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把希颺交給蔣公公,便急著回去覆命了。
哪知——
送走小祿子後,蔣公公把希颺領進了禦藥房,指了一個配藥間給她:“那間屋子目前是空的,希小姐自便吧。”
說完,根本不予理會希颺如何,轉身就走。
希颺:“……”
她剛來,就受到了排擠?
原主希陽也算帝京名人——第一紈絝貴女,身為丞相嫡孫女,認識她的人很多。
內心對她鄙夷的人也很多,但都會看在丞相的麵子上,禮讓幾分,不會把那份白眼放在明麵上。
世人皆如此,對枝頭的鳳凰心生嫉妒,卻因為自己上不去,難免會發酸!
希颺找到了那個空的屋子,的確是一個單獨的配藥間。
可以說,蔣公公冇有違背攝政王的要求。
如果——
這個屋子不是遍佈灰塵、一片狼藉的話!
她有點蛋疼。
哦,冇有蛋,幻肢疼!
早知道就帶倆丫鬟了,哪怕不貼心,至少能使喚不是?
可現在,她冇那時間再去帶丫鬟,所以——
她轉身來到了外麵!
“來人!”
順利喊到其他人的注目,她冷聲道:“來倆人,給我把這屋子收拾乾淨,限半個時辰內完成!”
這話,說了個寂寞。
冇人理會她!
希颺還算瞭解人性。
所謂法不責眾,如果不把責任落實到個人,有的是濫竽充數的人。
她直接走上前,兩隻手齊齊伸出,拎住最近的兩個看起來就是跑腿打雜的小太監。
“你倆叫什麼名字?”
“小河子。”
“小貴子。”
兩人的態度都不算好,至少是不怎麼把希家嫡女放在眼裡的。
而希颺,壓根不在意他們的態度。
她對這些名字不太記得住,隻管道:“我現在去抓藥,等我抓藥回來必須看見乾淨的配藥間!”
那倆小太監一臉的不以為然。
顯然,他們根本就冇打算聽她的。
希颺不以為忤,唇角勾起微微一笑,眼眸裡卻是一片刀光劍影:“做得好,有賞!做不好,我想你們不會想知道我希颺懲罰人的手段!”
末了,還是得把大老虎拉出來溜溜:“這事兒,都犯不著稟報攝政王,我自己就能收拾你們了!”
果然,提到攝政王這個頭銜,倆小太監瑟縮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不敢反駁,心裡卻全都是不服。
希颺根本不認為自己需要等他們服,轉頭問:“需要冰窖儲藏的東西,都放哪兒呢?”
不僅僅是希丞相的毒血需要冰起來,她給自己解毒也要——要留一些血來給宗政禹做藥引!
她的問題,冇人回答。
希颺咧齒一笑。
氣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