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猛然睜開雙眼,看向穀梁淵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仙師說得是真的嗎?”
穀梁淵笑了笑,扭頭往山上走去:
“仙家手段,自然輕而易舉。”
看著穀梁淵轉身離開,自卑的千秋又有些患得患失。
仙師這是什麼意思,是因為我多問了一句,所以才扭頭離開嗎?
生氣了?
不要我了?
正胡思亂想之際,前方穀梁淵的聲音再次傳來:
“走了,傻姑娘。”
千秋這才反應了過來,麵上掛起了好看的微笑,脆生生地應了一聲:
“哎,來了。”
穀梁淵在前,千秋在後。
夕陽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合為一處。
千秋看著穀梁淵那堅實的後背,將這一幕深深地印入了腦海之中。
從今往後十萬年,這個場景多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尤其是這一聲“傻姑娘”讓她難以忘記。
也正是這一刻,她命運的齒輪,開始了轉動。
走在前方的穀梁淵,則是將心神沉浸在了係統麵板之中,感受著那上升到20的癡情值,心中滿意。
八十分達到收徒及格線,還是很好刷的。
就這樣,二人行至天色漸暗,纔來到了忘情峰頂。
千秋一路走來,發現忘情峰不但景色優美,殿宇也有不少。
或借崖壁而建,古怪稀奇;或雕梁畫棟,彆具匠心。整體呈眾星拱月之格局,拱衛著正中間的忘情殿。
隻是這些殿宇之中,卻不見住人。
穀梁淵察覺到了千秋的疑惑,出言解釋:
“曾經的忘情峰乃為太上七脈之首,但後來冇落了。這些都是前輩們所留下來的屋舍,你隨便挑一個住吧。”
千秋眨巴了一下眼睛:
“仙師住哪裡?”
穀梁淵一指忘情殿:“這便是我的住所。”
千秋指了一下忘情殿旁的偏殿:“那我就住這兒了,以後仙師有事招呼也方便。”
“嗯。”
正當千秋要收拾行李住下之時,忘情峰大陣忽然有所震動。
穀梁淵伸手一翻,取出一個銅鏡來。
隻見這銅鏡中所顯示的畫麵,正是忘情峰山門中的畫麵。
隻見山門之外,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女子站在門外,行了個稽首禮:
“無極峰楚星月,奉師尊之命,求見師叔祖。”
穀梁淵雙手掐訣,護山大陣直接打開。
隻見那楚星月入得山門,幾個閃爍之間,便來到了穀梁淵的麵前:
“見過師叔祖。”
“免禮。”
楚星月抬起頭來,看向穀梁淵的一瞬間,心神恍惚了一下。
明明麵前的穀梁淵,相貌冇有變化,怎麼感覺比之前要好看了許多。
還有那一身道蘊流轉,更是將穀梁淵襯得氣質脫俗,似不像人間中人。
“呂師侄派你前來,所為何事?”
聽著穀梁淵的話,楚星月這纔回過神來,暗罵自己失態。
一拍儲物袋,一把修長的寶劍便出現在了手中。
她微微彎腰,將其雙手舉過頭頂:
“師尊有言,之前師叔祖被情所困,浪費了許多資源,她於心不忍。於是特命我將此劍交給師叔祖,望師叔祖能參破情關。”
穀梁淵神識一掃,微微詫異。
冇想到麵前這劍,竟然是極品天階法器。
法器有天地玄黃四階,分彆對應著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四境。再往上,一直到成仙之前,就是靈寶之列了。
在外界,一件極品天階法器足以稱得上鎮宗之寶了,就是在聖地,也極為珍貴。有許多長老,一輩子也混不上一件天階法器。
在穀梁淵的印象中,呂輕眉對自己這個小師叔,可一直都是態度冷淡的,怎麼今天如此大方?
不過到手的東西,哪有放棄的道理。
他隨手將寶劍接過,微微一抖,劍鳴陣陣。
細觀劍身,上印有“秋水”二字。
“秋水劍,好劍,好名,回去替我謝謝呂師侄。”
楚星月再次行禮:“星月定然將話帶到。”
目送楚星月禦劍離去,穀梁淵看向了一旁的千秋。發現她正望著楚星月遠去的方向,眼中流露出渴望。
顯然,她對於修真界這種上天入地的手段,無比的嚮往。
穀梁淵反手取出幾粒丹丸遞給了千秋:
“回神了,修行中人不食五穀,忘情峰上也冇有灶火,但你身為凡人,不可不食。”
“這幾粒辟穀丹你拿著,一粒丹丸,可管半月不饑。”
千秋接過辟穀丹,心中又生感動。
她幼時母後早亡,雖為公主,卻是個庶公主,不受父皇喜愛。
尤其是額頭被燙之後,甚至幾年不見父皇一次。
後宮深院,父皇的喜惡就是一切。
見自己不受寵,就連那些宮女太監,都在背後剋扣她的衣食。
而她一介女流,又連父皇的麵也見不到,隻能默默忍受。
十四五歲,國家被滅,宮中女子下場淒慘,由於她長相醜陋,這才逃過一劫,開始了她的流亡之路。
可以說,自她有記憶以來,便不知被人關心是什麼感覺。
尤其是到了冰冷的修真界之後,更是受儘欺淩。
她冇想到,竟然在穀梁淵,在她看來高高在上的仙長身上,感受到了被人關心的滋味。
而且他說去丹峰,是為自己去尋藥嗎……
怎麼可以,怎麼會有人對我這麼好。
我配嗎?
千秋有點想哭。
等回過神來,卻發現麵前已經冇了穀梁淵的身影。
她抽了抽鼻子,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眶。
望著天邊的啟明星,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不多時,穀梁淵去而複返。
看著在風中等待的千秋,招了招手:
“走吧,外麵風大,進大殿給你抹藥。”
“嗯。”
千秋弱弱地應了一聲,懷著忐忑和期待的心情,隨著穀梁淵進入到了大殿之內。
半刻鐘後,千秋對著一麵鏡子照了又照,麵上的喜色怎麼也控製不住。
那一直困擾著她的疤痕,終於不見了!
此時的千秋,麵色雖然仍舊蠟黃,冇了那猙獰的傷疤,看起來也算清秀。
但穀梁淵知道,千秋此時靈根未開,這還不是她的真正相貌。
一朝洗儘鉛華,方能見明媚之色!
千秋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喜極而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多謝仙師大恩,從今往後千秋就是給仙師當牛做馬,也絕無怨言。”
因為容貌經曆過歧視的千秋,太知道容貌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了。
如今對於穀梁淵的恩情,千秋覺得稱一聲再造之恩,也不為過。
穀梁淵看著千秋頭頂七十的癡情值,也冇想到會升這麼猛。
就是幫她祛個疤,這就快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