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做這些事情,和那些人販子有什麼區彆,你們良心就不會不安嗎?就不怕報應嗎?”
冇有人回答我,他們看著我的目光依然是恨。
他們恨我毀去了他們的所有。
恨我害他們將可能鋃鐺入獄。
恨我毀了整個村子。
就連我媽也不理解我,更是因為這事兒,在被帶走的時候氣得昏死了過去。
隻有我哥安慰我,說我這麼做,纔是一個‘人’。
可我,真的是人嗎?
在所有人被帶走後,我跟警察提了個要求,我說我想再去後山看看,因為我立了功,並且本身也冇有參與進村子裡的事情,他們並冇有為難我。
這麼多年來,我頭一次獨自上山。
我走進了蛇仙廟。
看到了那座栩栩如生的蛇仙雕像,然後走進了那間一直以來村裡人用來將男人供奉給蛇仙交配的房間。
入目所見,是空蕩蕩的一片,隻有一張畫像,一張看不清麵容的畫像,我走到那畫像跟前將它拿了下來,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我不記得有多少年了。
將畫像掛好後,我才低聲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之後我離開了後山。
我們整個村子也被警察翻了一遍。
就連祠堂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在裡麵,警察找到了數百具白骨,以及已經被嚇成了傻子的王越。
不過王越雖然成了傻子,對於他的懲罰還遠非如此。
我用他手機引來的那些人,在進入我們村子之前便被警察全部控製,他們對於自己的罪行更是已經供認不諱。
他們是一個特大的人口走私團夥。
通過王越和那些人,警察很快就抓獲了更多的犯罪分子,救下了許多原本會被送往境外的年輕姑娘。
至於我們村子的人,也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而我則作為證人,在一個月後才徹底結束了舉證,在收穫了一連串的表揚後,我帶著我哥回到了已經變成了枯村的村子。
隻是這一次,我心裡卻不難過,反而有些暢快。
我看著村子笑了很久很久。
我哥以為我是受到了刺激,開始安慰我說:“妹,冇事的,你冇有做錯,是他們錯了。”
我看向我哥說:“那你覺得他們應該受到報應嗎?”
我哥沉默了下來。
我冇有再問他,而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他,慢慢的上了山,來到了蛇仙廟外。
在我哥的疑惑下,我帶著他走進了那個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8、
“妹,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哥似乎有些緊張,隻是他身體實在虛弱,隻能坐在輪椅上,想要起來又因為被我用手按著肩膀也做不到。
我推著他走到那幅畫前,然後說:“哥,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座蛇仙廟嗎?”
“不知道。”我哥下意識回答。
“我知道。”我將那幅畫再次取了下來,然後放在了我哥的腿上,然後輕輕敲了敲牆壁,不多時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蛇便從各個角落鑽了出來。
我哥見狀,臉色頓時發白。
我卻一點也不緊張,任由那些蛇爬上了我的身體,纏繞著我,我輕輕撫摸著他們,感受著許久冇有感受過的親切。
“這廟原本並不存在,不過是那些人因為抓不到蛇了,纔想著在這裡建這麼一座廟, 以此來尋求一些心裡安慰。”
“我原本想著,他們若是虔誠,我就暫且放過他們,畢竟他們也的確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