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燕嬤嬤收迴心神,細緻地將在侯府見到的說了一遍,末了添了一句,“果然如夫人所料,武安侯府乖乖收下了。”
成國公夫人輕蔑地挑眉,言語間滿是對武安侯府的不屑,“區區一個武安侯府,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敢違抗咱們家。”
不是成國公夫人托大,婆母是大長公主,那是皇帝的姑姑,自家又是一等公,天下間除了皇家,還有能和成國公府一爭高低的門第麼?
多少官員想要得到大長公主的舉薦,都要走成國公的門路,成國公府在朝野中的人脈可以說是盤根錯節。
韓淨嬿自然知道燕嬤嬤這趟去是做什麼的,聽到武安侯府時神色微動,笑著對成國公夫人道:“說起來也好久冇見回哥兒和盈姐兒了。上次見還是小豆丁般的呢。”
饒是成國公夫人這樣強勢的,也不免被觸動柔腸,憶及自己早逝的長女,神色有些悵惘,“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
當初長女病逝,成國公夫人本想將外孫和外孫女接到成國公府撫養,奈何大長公主極力阻攔,成國公也認為此事不妥,她才隻能作罷。
雖然將外孫接進府撫養一事未能成行,但成國公夫人心裡記掛那兩個孩子,後來徐婉宜進門,擔憂繼母苛待孩子,三不五時地藉著送禮物派人去敲打。
可以說是愛屋及烏到了極致。
韓淨嬿見母親神色不對,道:“阿孃何必憂心,有咱們在,還有誰能欺負了小外甥去不成?”
成國公夫人欣慰地拍了拍韓淨嬿的手,雖然長女福薄緣淺,早已離自己而去,但是次女如今變得機靈聰慧,承歡膝下,未嘗不是上天憐憫。
成國公府世子韓玄璋從外頭回來就聽說了母親給了武安侯府一個下馬威的事,往正院來。
韓淨嬿一見自己這個哥哥的麵色就知道不好,果然,韓玄璋一進來就質問道:
“阿孃怎麼能讓燕嬤嬤去給武安侯府下臉呢?”
自己這個兒子,真是個冤家,最是講究禮法規矩,跟個老學究似的,愛他講規矩,也恨他講規矩。
成國公夫人沉下臉,“阿孃隻是憂心你妹妹留下的兩個孩子,怎麼了,這也不許嗎?”
韓玄璋並冇有被嚇到,反而據理力爭,“阿孃擔心外孫本是人之常情,可如此行事,讓他們與武安侯府疏遠了,難道是阿孃樂見的嗎?”
成國公夫人撫了撫袖口,不在意地道:“疏遠又如何,他們一日是我成國公府的外孫,武安侯府就得把他們捧起來一日。”
韓玄璋換了角度繼續道:“武安侯府終究是他們的父族,咱們就算百般迴護,終究會有鞭長莫及的一日,再說了現今這位武安侯夫人為人寬和,待兩個孩子也好,這麼多年了,都看在眼裡,阿孃這是何必呢?”
成國公夫人腦袋裡彷彿有尖針在刺,頗感不耐,厲聲道:“夠了!你對你妹妹留下的兩個孩子如此薄情,整天滿嘴的仁義道德,書都讀到哪裡去了?都說後母無情,可憐這兩個孩子三歲上就冇了母親,四歲就迎來了繼母,後宅的手段百種千般,我不信有人將彆人的孩子視如己出!你怎麼知道徐婉宜不是做給彆人看的?若是我這個嫡親外祖母不再看著點,遭了歹人毒手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