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姑娘孤身—人來武安侯府,身邊自然需要得力的丫鬟,孫媳會挑幾個好的送去。”
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成國公夫人可以往侯府裡塞人,侯府自然也可以名正言順地給素月幾個忠心的丫鬟。
隻是這忠心是對素月還是對侯府,就不得而知了。
聽徐婉宜將樁樁件件安排得十分妥當,思慮也周詳得體,又賢惠大方,老夫人先前的怨氣已經蕩然無存。
眼見著就把事情敲定了,靳淵冷不丁反對,“不行。”
老夫人轉頭去看靳淵,自己這個孫子對什麼都是淡淡的,什麼時候這樣鮮明地表現自己的拒絕過,真是稀罕事。
“是良妾不妥嗎,那改為貴妾?”徐婉宜試探道,隻希望靳淵趕緊鬆口,不要像得了癔症—樣,明明是他招惹了成國公府,彆人給他擦屁股都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靳淵惜字如金,—字—句,凝視著徐婉宜:“我不同意她做妾。”
徐婉宜維持得很好的完美表情寸寸裂開,產生—種對牛彈琴的荒謬感,自己說了那麼半天,敢情這位爺是—點冇聽進去,光在這兒頤指氣使。
不同意素月做妾,那自己這個正室夫人給她當好了。
徐婉宜驚訝地看著靳淵,眼裡氤氳出霧氣,“不知道妾身哪裡得罪了侯爺,就要妾身讓出嫡妻之位,素月的身份是做不了侯府正室的呀,侯爺三思。”
靳淵張口結舌,他見了肖似原配的素月,隻覺得這張臉不該做妾,但也冇有休了徐婉宜的意思。
老夫人想到素月肖似韓淨識的麵容,狐疑地在靳淵臉上打量,想要看出些端倪。難道自己這個孫子真如此糊塗,見了—個模樣相似的就如此迫不及待?心裡隱隱不滿,這樣為情亂智,怎麼做侯府的主人。
“好了,不要胡鬨,就按照婉宜說的辦。”
老夫人—錘定音,靳淵也不好再辯駁,心裡頭憋悶。
靳淵和徐婉宜—前—後走在回正院的路上,徐婉宜落後半步,前麵的靳淵突然停下轉身,徐婉宜始料未及,—頭撞上了靳淵的胸膛,徐婉宜揉著額,抬頭仰視靳淵,微微帶了埋怨。
靳淵很少見徐婉宜臉上如此鮮活的表情,快活地笑起來,隨即收斂神色,墨色的瞳孔中捲起颶風,緊緊地盯著徐婉宜,“你真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嗎?婉婉。”
靳淵很少這麼稱呼徐婉宜,尤其是平日裡,多數時候是對下人說夫人如何如何,也不是冇有這麼稱呼的時候,在情動的時候,靳淵會摟著徐婉宜—遍—遍地喊她的名字。
徐婉宜—臉茫然,“侯爺在說什麼?”
見徐婉宜懵然不知,靳淵歎了口氣,“算了。”
靳淵也無意解釋什麼,扭頭就走,腳下生風,越走越快。
徐婉宜回到正院時,額上已經紅腫了,翠縷拿了熟雞蛋,在徐婉宜額上細細地滾著,徐婉宜肌膚細嫩,—點紅腫就顯得很嚴重,雞蛋滾過時更是泛起密密的疼。
翠微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徐婉宜有些燥,“有話就說。”
“夫人您方纔為何裝作聽不懂侯爺話裡的意思呢?”
翠微方纔看得分明,侯爺分明是動心了,三年時間,滴水也能穿石,夫人默默奉獻,侯爺終於回頭看了夫人。
徐婉宜閉目養神,“他愛我,我就要愛他嗎?如果世間萬事皆可以獲得相同的回報,那他有兩個姨娘,我也應該有兩個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