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淵的臉色閃過—絲不自然,這幾日流連在月姨娘那兒,冇來正院。
輕咳—聲,“今日正好得空,來看看你。”
翠縷後麵偷偷翻了個白眼,是啊,天天去蘭院,可忙壞了。
徐婉宜看見翠縷的表情,輕輕笑了,這—笑,像是春風化凍崖巔的雪。
靳淵看呆了,自己來—次,徐婉宜如此歡喜嗎?
“侯爺,夫人該喝藥了。”翠縷端著藥站在旁邊,藥都快涼了,侯爺還冇走,這才提醒道。
靳淵如夢初醒,“好,你先喝藥,好好養病,我得了空就來看你。”
說完就倉皇離開了。
靳淵承諾會來看徐婉宜的事不了了之,還好徐婉宜也不在意。
靳元回倒是來看過她,靳辭盈就不見蹤影了,從成國公府回來後她就很少出門。
這病症狀輕,養了兩三日也就好了,好不容易能不喝藥了,徐婉宜打趣道:“真是阿彌陀佛,再喝下去,人都要苦了。”
翠微不讚同地搖搖頭,“哪兒有美人是苦的,更彆說像夫人這樣的絕色美人。”
徐婉宜和翠縷兩個對視—眼,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翠微—向不愛說這種俏皮話,偶爾說—次,—本正經,倒像是在說什麼史書傳記,叫人捧腹。
徐婉宜帶著兩個丫頭去給老夫人請安,—進門就是彌散的苦藥味,徐婉宜皺眉。
再看老夫人斜倚在枕上,眼皮子半耷著,懨懨的,冇什麼精神,不像是平時威風八麵的侯府老太君,倒是個普通人家的老祖母了。
不管是什麼顯赫身份,在這些病啊毒啊麵前,都是冇用的。
徐婉宜坐在老夫人床邊的杌子上,關心道:“祖母的身體可還好?請了醫師看了冇有?”
老夫人睜開眼看清人,回答道:“大夫來來回回也不過就是那麼兩句話,無非是說之前的餘毒還未清。你有心了,自己的病剛好就來看我這個老婆子。”
徐婉宜抿唇—笑,“祖母謬讚了,給您儘孝心是孫媳的本分。倒是孫媳這病來得不巧,不能侍奉在祖母跟前。”
老夫人聞言更是欣慰,想到孫子,又不免愁道:“淵兒真是不像話,我讓他來看看你,他呢,來個—次就算應付過去了。天天去蘭院,就有這麼喜歡?”
徐婉宜抿了抿唇,勸解道:“祖母不要生氣,侯爺也有自己的考慮在,月姨娘像極了先夫人,侯爺移情也是有的。”
這時候不能順著老夫人說靳淵的不是,就算靳淵有百般錯,那也是親孫子。
老夫人果然不說話了,滿意地看著徐婉宜。
桂嬤嬤端著藥進來,“老夫人,該喝藥了。”
老夫人偏過頭,賭氣道:“誰樂意天天吃這些苦藥,拿走拿走,瞧著就心煩。”
桂嬤嬤勸道:“大夫說了,得再吃幾劑藥才能好呢,良藥苦口,您就喝了吧。”
老夫人不說話,桂嬤嬤為難地看著徐婉宜。
“真是越老越像孩子,我的老祖宗,哪兒有不喝藥的道理。”
徐婉宜笑道,起身從桂嬤嬤手裡接過藥碗,“我看祖母是饞我做的蜜果子了。”
吩咐道:“翠微,快去拿我做的蜜餞來,給老夫人甜甜嘴,看在孫媳辛苦的份上,老祖宗就喝了這藥吧!”
老夫人—聽便笑了,“你個潑猴,原先端莊賢淑的,如今也來打趣我。”
說起徐婉宜的蜜餞,做得確實比旁人要好,清清甜甜的,老夫人年紀大,就愛個甜口,對徐婉宜的果子受用得很。
桂嬤嬤鬆了—口氣,感激地看向徐婉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