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將大人,這麼大的雪,您怎麼來了?”當下便跪了下去,“見過大人!”見到老人跪下,這些鄉民這才反應過來,仍了手中的東西,紛紛跪了下來,“見過將軍!”
“快快起來,快快起來!”李智一把將老人拉起,又向眾人喊道,“大家快起來乾活吧,要是雪堆得太多,可是麻煩!”
“老人家,這屋住著還行?”李智含笑問道。
老人有些激動,李智對於他們而言,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是大官,也是他們的活命大恩人,這些日子,已有不少的百姓家裡做了李智的長生牌位,在屋裡供了起來。今天與李智如此近距離的相處,讓他幾乎疑似在夢中。
“謝謝將軍大人,這屋很好,很好!”老人語無倫次,“這個冬天比往年都冷,要不是將軍來了,我們不是餓死,也會凍死的。”
李智笑笑走近那些粗木搭建的簡陋建築,看了看,不由皺起了眉頭,顯然是為了趕工,這些木屋雖然建得還算結實,但有些木頭之間居然還有很多縫隙,風夾著雪花,從這些縫隙中灌了進去,可想而知房中的溫度。大步踏進房內,雖然比外邊好一點,但仍然冷得讓人打抖,房子當中雖然燃著一著火,但顯然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看到李智皺著的眉頭,路一鳴解釋道:“建房子的時候太急,當時也想著這隻是臨時建築,便冇有太仔細,也冇有考慮這個冬天會如此寒冷,這是我們的失誤,回頭我們便組織人進行修理,一定不會讓一個凍死凍病的。”
“嗯!”李智點點頭,“你注意回頭摧辦,如果人手不夠,可以讓尚海波從軍營中調人,雪下這麼大,士兵們也不能訓練,正可以找點事讓他們做。”
一邊聽得真切的老人感激涕零,多少年冇見過這麼好的官了啊?不知說些什麼好,隻是一個勁地打躬,“謝謝將軍大人,我代大夥謝謝將軍大人!”
李智笑道:“老人家,勿需如此,我們為官一方,自然要讓百姓安居樂業,否則要我們乾什麼?”
老人抹著眼淚,一邊點頭一邊想,話雖如此,但這麼多年來,何曾有一個官是這麼做的啊,雖然崇縣有許大人,但那時許大人還不是縣令啊!
正在唏噓間,外麵忽地傳來一陣喧鬨,楊一刀麵色一變,大踏步走過去,門板一般的身材堵在了門口,卻看見風雪中一群人正慌亂地奔過來,邊跑邊大喊大叫。
“出什麼事了?”楊一刀心頭一緊,手已是按在了腰刀上。
“大人,這位大人,那個叫喊的是我們村的,我認識!”老人看到楊一刀已將腰刀撥出了半截,不由有些心驚肉跳,趕緊衝了上來。
“虞老三,你狼嚎個什麼,出了什麼大事,你屋著火了還是塌了,這麼驚慌失措,李將軍在這裡,驚了李大人的駕,你吃罪得起麼?”
虞老三聽了老人的話,不由吃了一驚,一抬眼果見那個門板樣的侍衛身後站著的正是參將李智大人,雙膝一軟,已是跪在地上,叫道:“鄉老,不好了,吳四孃家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老人見李智冇什麼怪罪的意思,這才問道。
“鄉老,您知道,吳四娘在我們村夥房裡做事,但今天到了要做飯的時候卻一直冇去,便有人去找她,卻怎麼也喊不應她,反而在她屋外聞到了獸炭的味道。”
“什麼?”老人臉色大變,“獸炭,吳四娘她,她怎麼會燒獸炭,那是有毒的。”老人跳腳道。
“吳四娘一個女人家,砍不了那麼多柴,想是冷得極了,便去撿了些獸炭來燒。”
“獸炭?什麼東西?”李智轉頭問路一鳴。“是一種黑色的石頭,可以燃燒,但,散發出來的煙卻是有毒的,冇有人敢用這個來取暖的。”路一鳴道。
李智心裡一陣大跳,“黑色的石頭,獸炭?不會是煤炭吧?”當下拔腳便走,“快。快,帶路,我們去看看。”
在虞老三的帶領下,一行人匆匆來到那吳四孃的家前,一幢小小的木屋門關得緊緊的,外麵已圍了一大群人,但都隔得遠遠的。見參將大人來了,都是呼拉拉地讓開了一條路。
李智大步走到小屋前,見那小屋牆壁之上的縫隙被堵得嚴嚴實實,湊到門前一聞,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不由心中一陣狂喜,果然是媒炭的味兒。
“把門撞開!”李智吩吩道。
“大人,獸炭有毒!”楊一刀臉色緊張。
“撞開,有毒冇毒我還不清楚麼?”李智厲聲道,“撞開,救人要緊!”
楊一刀看到李智聲色俱厲,不敢遲疑,身子略彎,合身一撞,喀嚓一聲,已是將門撞開,大門一開,一股濃烈的味道撲麵而來,楊一刀一下捂住口鼻,倒退而回,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不由魂飛魄散,李智居然大步闖了進去。
“大人不要進去!”伸手想拉,卻拉了一個空,李智已是大步到了屋內。
“大人!”外麵旁觀的百姓都是失聲驚呼,都是睜大眼睛看著屋內。
房間不大,還有一股濃烈的媒炭冇有完全燒燒所發出的味道,幾塊石頭壘起的簡易的灶裡,一堆白色的粉末中夾著一些半白半黑的石頭,而在牆根,還有一大堆冇有燒完的黑色石頭,果然是煤炭,心中一陣狂喜,但馬上心中一緊,屋裡床上,一個半大的孩子躺在哪裡,床腳下,一箇中年女人倒在哪裡,走到跟前一看,臉色青紫,果然是一氧化炭中毒的征壯。
當下也顧不得其它,先一把將那孩子抱起來,衝到屋外,在眾人的驚呼中,將孩子放到地上,又衝回屋裡,將那女人也抱將出來。
“快去找桓大夫!人還冇有死!”看著呆若木雞的楊一刀等人,李智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