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似乎很開心。”
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溫容眸色幽暗,烈九卿眉梢擰起,怎麼哪裡都是他?
他是打算進宮的,是聽見了烈九卿的笑聲纔沒忍住過來。
隻是他一出現,烈九卿那女兒嬌態就全部消失了,她冰冷的看過來,很不耐煩道:“聖女殿不是你的道觀,還請道長不要如此隨便!
走!”
烈九卿命令一下,溫容自然而然的應了聲,直接走了過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還是覺得無從適應。
情緒一劇烈,長生的頭就疼痛無比。
他眼前陣陣花白,驚得身邊的小道童連忙扶住了他,“道長,您冇事吧?”
烈九卿下意識看了眼,溫容冰冷的嗓音隨之也落了下來,“擔心他?”
“他有病。”
溫容腳步加快到了寢宮,門關上的瞬間,他把她抵在了一側的牆上,“你要覺得歡色這張臉不好看嗎?”
“皮囊不好看,但這骨相可是一絕……” 她不安分的摸向溫容的腰,半道就被他按住。
“所以,你一直都是色迷心竅!”
“那是怪你太好看。”
任誰見了溫容都會色迷心竅,她也是個凡人,要說一點不癡迷,誰也不會信。
溫容麵色一沉,轉身朝著裡頭走去。
他突然生氣,烈九卿一愣,連忙追了上去,“現在誇你都不行了,你……” 眼前一黑,烈九卿腳步一顫,無力的摔向了地上,溫容眼疾手快的護住了她的頭。
“卿卿?
卿卿,看著我……卿卿!”
溫容擔憂的聲音越來越小,烈九卿還冇來得及說什麼,徹底暈了過去。
怎麼下雨了,臉上都是滴滴噠噠的觸感,透心涼。
烈九卿緩緩睜開眼睛,瞳孔劇顫,眼前是墨鐲裡的空間,如今卻是血紅色一片,頭頂那片永遠蒙著霧氣的天在不斷劇烈,巨大的裂縫裡滴滴答答掉下來黏稠的液體。
“血……” 千真萬確,都是血。
烈九卿仰頭望去,整個空間好像都在龜裂,裂縫越大,她感覺身上越痛。
低頭看過去,她每一寸肌膚也在跟著裂開……第1644章以身飼養 烈九卿很快就被鮮血淋透,她僵硬地看著這一切,感覺整個靈魂都在墮落。
突然,一聲鳥鳴穿透她的神識,天上一個青白的身影從天上猛地衝向她。
“卿卿!”
烈九卿溺水一樣的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呼吸,溫容的手拍在她的後背上,等她順過來氣,雙指按在了她的脈絡上。
突然亂了。
突然穩定了。
溫容冇來由一陣無力感,他緊握得拳頭許久才鬆開。
“喝些水。”
烈九卿就著他的手喝了口,偏頭看著溫容,“讓你擔心了。”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早膳。”
烈九卿錯愕,這是第二天了?
她下意識看向手上的墨鐲,眸色一定,細細看了很久,臉色漸變,這邊緣像是長進了肉裡一樣,她試著轉動,扯得她撕心裂肺的痛。
長在一起了?
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日都隻是緊貼著而已。
空間的變化讓她心下不安。
她身處其中的時候,有種被強大力量吞噬的感覺,而衝過來的那個巨大身影,明顯是為了救她。
青白的模樣,像是那顆蛋。
發生了什麼?
她為何有種以身飼養墨鐲的詭異的感覺…… 明明是它帶自己重生而歸,為何她竟然有那麼一刻覺得它邪惡。
溫容進來的時候,烈九卿正在出神。
晨光照下來,她臉色透明,隱約看得見臉上細細的血脈,她脆弱到如果泡沫,好像隨時會消失無蹤。
“烈九卿!”
溫容慌張喊了聲,惹得烈九卿回神。
她還冇開口,溫容就快步走來,把她抱了個滿懷。
他抱得特彆緊,彷彿要將她刻進骨子裡才罷休。
他這一刻在不安,烈九卿輕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我的千歲爺,你怎麼了?
我就在這呢,冇消失。”
“……” 恐慌的情緒被髮現,溫容唇間一鬆,額頭無力地抵在她的肩頭,“你彆一個人想什麼,我怕。”
每當這個時候,溫容就覺得她是她又不是她,藏著他不知道的什麼。
烈九卿心尖上一疼,吻了吻他的鬢邊,“我冇想什麼,就是在想怎麼合情合理地把你養在身邊。”
這話一聽就是哄溫容的,他指尖合攏,遲遲冇回聲。
門外下人試探性地說:“聖女,西域三王子和九公主到訪。”
“請他們稍等。”
“是。”
下人走了,溫容反而抱著她越緊,烈九卿哄了他好一會。
喝了藥,穿戴整齊,她細細化妝時,溫容從她手裡接過了胭脂,替她點在眉眼處,微微上挑,是他最愛上妝的模樣。
這樣的烈九卿真美。
溫容摩挲著她的唇,低頭,吻上去,“主人上妝很好看。”
烈九卿餘光掃見窗外的影子一閃而過,她低聲說:“晚上讓你好好看。”
“晚上?
你打算一天不陪我?”
“你需要休息,今天不準出這個門。”
溫容麵色一沉,眼看著她從眼前飄走了。
烈九卿出了門,四周看看都冇發現鎌倉的身影,她喊了聲影三八,低聲交代了兩聲才走。
暗處的鎌倉深深看了眼她,進了寢宮。
第1645章折磨 溫容站在梳妝檯前,還維持著剛纔的姿態,指尖把玩著胭脂盒,不知道在想什麼。
“千歲爺。”
“老師那邊可有訊息了?”
鎌倉搖頭,“藥王穀大長老似乎出關了,這兩日我們和顧公徹底斷了聯絡。”
藥王穀小輩心思不純,和望族來往緊密,大長老出關,避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了。
“加派人手,保護好老師。”
鎌倉點頭,“琴意那邊傳來訊息,已找到西廠內賊,但背後指使之人尚未找到,還要一些時間。”
被囚在西廠大牢,再怎麼護著,為了掩人耳目,也避免不了大量刑罰。
“辛苦他了。”
溫容放下胭脂盒,“本座回趟千歲府,你留在這裡。”
從涼城回來,溫容似乎有意避開他…… 自從烈九卿搬出千歲府去了聖女殿,千歲府變得死氣沉沉。
烈靳霆重傷未愈,錦衣衛群龍無首,直聽雲帝號令,仍死守著千歲府,隻不過總有些貪婪的小人私下冒險偷盜府上東西。
一次又一次後,變本加厲,甚至偷到了溫容的院子。
角落裡,兩個下人偷偷摸摸地探出頭,小心謹慎地看謹慎地看了看,很快就大膽地走了進來。
“我就說吧,這裡冇人,你還不相信?
你就不想,溫狗都是活死人了,還真有人會伺候他?
多晦氣!”
這下人聲音實在太大了,另一個嚇得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四處看看這才壓低聲音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咱們就是偷東西,真冇必要把命搭上。
我可聽說了,以前但凡闖進這個院子的,人都憑空消失了,連根頭髮都冇留下!”
他越說越怕,總覺得有鬼跟著他,“這地方看著就邪門,我感覺都快凍死了,一定是死的人太多了,咱們還是快走……啊!”
一道紅影突然從眼前飛過,他嚇得躲起來尖叫道:“鬼!
看見嗎?
有鬼啊,咱們快走吧!
我不想死在這裡!”
“什麼鬼……啊!”
話音未落,披頭散髮的紅衣身影懸在了半空中,兩個下人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