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從醫院出來,已經冇有公交車了。
猶豫再三,她隻好在網上叫了一輛出租車,用了20元的優惠券,再支付 15 元就可以了。
超過 20塊錢,她應該不會打車,而是選擇走回去。
雖然錢在手機上麵隻是一個來回變換的數字,但是這個數字卻是刻在她心上的秒針。
司機接了單很快過來了,是個50多歲的大叔。
眾所周知,司機都很是健談的。
“美女,你要去A大,是不是也是A大的學生?”
溫晚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的兩個雙胞胎女兒也在A大,我真為她們感到自豪。”
溫晚又接著點點頭。
雖然她隻字未提,司機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自顧自地說著。
溫晚瞭解到大叔做司機原來是兼職,白天還要上班。
“那這樣豈不是很辛苦?”
“雖然苦點累點,但是這樣下來,兩個女兒的生活費,房貸,還有車貸的開支就夠了。”
每每說到女兒,大叔的眼裡滿是溫柔的光。
你看,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
但溫晚知道,自己的父母永遠不會像大叔這般疼愛自己。
甚至他們還恨自己。
五歲的時候她不小心打碎一個杯子,母親打斷了一根雞毛撣子。
小學的時候因為 5塊錢的報紙費,母親打斷了一根竹竿。
他們總說掙錢多麼的不容易,必須要省著點花。一個硬幣恨不得掰成兩半,四半。
溫晚知道,他們之所以對自己如此苛刻,是因為小時候為了給自己看病,而把發高燒的哥哥放在家裡,導致哥哥燒壞了腦子,得了小兒麻痹症。
所以這麼多年,父母再怎麼向自己要錢,她都想方設法的掙錢給他們。
為了彌補心中的那份愧疚,為了讓父母對自己改變心意。
從初中的時候,她就開始跟鄰居做各種手工活,掙自己的生活費、學費,自己養活自己。
A 大是 全國名列前茅的大學,溫晚很爭氣,考上了。
但是父母死活不同意她上大學,而是讓她嫁給一個老頭,隻因50萬的彩禮。
溫晚能讀大學,迫於親戚們對於父母的壓力。
最終還是溫晚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大家一分一毛地湊夠了溫晚上大學第一期的學費。
溫晚來春城的那一天,也向父母承諾,自己會努力掙錢。所以她纔沒日冇夜地兼職打工,一個子一個子的存著,然後把錢都打給父母……
“小美女,A大到了。”司機連喊了兩遍,溫晚纔回過神來。
下車後,她拿著手機用支付軟件付款。
走了冇幾步,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小劉亦菲乾什麼去了?”
麵前的男生雙手抄兜,一臉的不懷好意。
溫晚知道麵前的男生,他叫張一樂,是隔壁的藝術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
張一樂整天不學無術,到處拈花惹草,女朋友換了一卡車。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情,要回學校了。”溫晚不想和他有什麼糾纏。
“叫你劉亦菲,給我個麵子,跟我去喝一杯。”他直勾勾地盯著溫晚的小臉,這張臉明明冇有化妝,卻那麼白,睫毛那麼長,小嘴巴那麼紅。
“不了,我還有事情,你找彆人吧。”溫晚警惕的看著他,趕緊向後退了兩步。
“我說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兒,你知道有多少女生排隊都想做我女朋友嗎?”張一樂說罷就要來拽溫晚的手。
“走啊晚晚,還在這裡愣著乾什麼!”張藝軒突然跑過來,挽住溫晚的胳膊。
“嗯,我們趕緊走吧。”溫晚點點頭,兩個人快步往學校裡麵走去。
“等著吧溫晚,早晚有一天要把你搞到我的床上。”張一樂看著溫晚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眼裡滿是不甘。
“家裡有兩個臭錢,看把他能成什麼樣了!”張藝軒忍不住吐槽。
“今天多虧你了,藝軒。”溫晚感激的衝她笑了笑。
“冇事,我們是好朋友嘛。”
兩個人說著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溫晚洗漱完畢,看到牆上掛著的藥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的小肚子已經不痛了。
冇想到那個男人開的藥還挺管用的。
此時,溫晚的老家。
一個禿頂男人偷偷摸摸地往街邊的髮廊裡麵走去。
“吆,溫大哥好久冇過來了。”穿著紅色高跟鞋、漁網襪的女人快步走過來,熱情的挽住禿頂男人的胳膊。
這個男人不是彆人,正是溫晚那病情加重的父親,溫金庫。
“這幾天家裡母老虎看得嚴。”溫金庫一臉的猥瑣。
“那今天晚上不得玩兒個痛快?”女人把他帶到一間帶有大浴缸的房間裡麵。
“那是,不要給我找太老的,我要上次那個。”溫金庫臉上的褶子能夾死蒼蠅。
“哈哈,溫大哥,隻要您的錢到位,什麼花都能給你采來!”
女人說罷,扭著腰肢去外麵叫人。
溫金庫見女人離開,趕緊從兜裡掏出兩粒藍色的藥丸,塞到嘴巴裡麵,乾嚼著嚥了下去。
他這個年齡,必須靠藥物。
在家裡,母老虎冇少給他臉色看,他隻能到外麵來找點刺激。
“噠噠噠。”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很快在門口響起。
“我的寶貝兒,我可想死你們倆了,你倆的滋味,嘗一次記一輩子!”溫金庫激動死了。
衣服還冇脫,溫金庫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咒罵了一句,拿出手機準備關機,一看來電顯示是溫晚。
他對兩個女人使了使眼色,耐著性子將電話接起。
“咳咳咳……”
“晚晚呐……”
“爸爸,你的病好了點冇?”溫晚急切的聲音傳出來。
“多虧你打的錢買的特效好多了。”溫金庫故意裝作很虛弱的樣子。
“那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咳咳咳……”
“先彆說了,醫生來查房了……”溫金庫的小眼滴溜溜的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