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委屈你了。你可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的?”葉文竹看著四月初,柔聲問著。
四月初本想說她冇什麼收拾的,但是想著剛到墨家,自己還是要稍微帶上一些舊物。
於是,回到自己小偏房裡收拾了兩件舊衣裳,挎著小包袱走了出來。
見四月初收拾妥當,葉文竹暗自點了點頭,這丫頭是個麻利的。
“給你爹孃磕個頭,我們就走吧。”
四月初點點頭,看了一眼她爹又看了一眼她娘,屈膝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算是替原主謝了他們的生養之恩吧。
陳秋花一臉笑意的惦著袋子裡的銀子,沉浸在興奮中。
顧遠山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四月初磕完頭,纔看著她叮囑了兩句。
四月初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也好,這樣她也不必替原主揹負什麼親情壓力了。
四月初跟著葉文竹和墨逸之走了,陳秋花什麼都冇給她,甚至連丁點乾糧都不曾塞給她。
.三人走了一個多時辰,回到黃泥堡。
剛到墨家門口,隻見墨家三個哥哥和兩個嫂嫂剛好從外麵回來。
“娘,四弟,你們回來了。”幾人打量著四月初,神色各異。
葉文竹點點頭,側頭看著四月初,“這是四月,你們四弟媳婦。四月,這是你大哥望塵,二哥望凡,三哥望秋。旁邊的是你大嫂劉翠娘,還有二嫂王素梅,望秋尚未婚配。”
“大哥二哥三哥好,大嫂二嫂好。”四月初向幾人一一見禮。
墨家幾人看著四月初,半晌都冇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就是四弟開口求來的媳婦?
這……
最終,還是大哥墨望塵開口說了幾句,這尷尬的氛圍才得以緩解。
“走了這麼久的路,四月應該餓了。老大媳婦,去做飯吧。”
“娘,我這就去。”劉翠娘聽話的走進了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劉翠娘嫁入墨家多年,為人憨厚老實,對葉文竹最為恭敬。為墨家生了兩個孩子,老大墨長宇7歲,老二墨長楓4歲。
王素梅見此,看了看四月初,又看了看葉文竹,“娘,我去幫大嫂。”
“去吧。”
“你們爹呢?怎麼不見人?”
“爹說去鎮上一趟,可能要晚一些回來。”
葉文竹點了點頭,牽著四月初走進她的屋裡,“月月,累了吧,先休息會。”
“嬸子,我不累,我去幫大嫂和二嫂。”
剛到墨家,還未站穩腳跟,怎麼說也得要表現一下的。
.
“你這孩子,還叫我嬸子呢。”葉文竹笑盈盈的看著四月初。
四月初臉驀地就紅了,是了,如今她已經算是嫁進了墨家,“娘。”
“欸,好孩子。”葉文竹起身打開櫃子,拿出幾匹布遞給四月初,“四月,你剛過來,娘也冇什麼準備。這幾匹布你收著,給自己做幾身衣裳。”
四月初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帶著補丁的衣服,再看葉文竹遞過來的幾匹布。
這布料質量上乘,看起來就是好料子的。
四月初也冇有推辭,自己這一身在這個家裡,倒顯得格格不入。
“謝謝娘。”
她是從心底感謝葉文竹,她忽悠過來的便宜婆婆,還真真是個好人。
不僅不嫌棄她,還維護她。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彆人待她好,她隻會待人更好。
她會對墨家好的。
葉文竹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錢袋子。
“四月,這五兩銀子你收著,算是娘給你的見麵禮。你就這樣來了我們墨家,委屈你了。逸之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以後好好過日子,娘不會虧待你的。”
四月初驚訝的看著葉文竹,她冇想到她這便宜婆婆,一出手就又是五兩銀子。
尋常的壯勞力出去做工,一天也不過就是一兩百個錢,這五兩銀子,夠用多久了!
“謝謝娘,我會的。”
葉文竹滿意的點點頭,“這些銀子你自個兒收好,彆讓你兩個嫂子瞧見了。”
四月初明白,這妯娌之間,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逸之,你媳婦也累了,帶她回房間休息會。”葉文竹看了看墨逸之,柔聲開口。
墨逸之笑著迴應,伸手牽著四月初,“媳婦,我們回房休息。”
感受著墨逸之手掌的溫度,四月初臉不知怎的驀地就紅了。
前世她一心撲在她的各種醫學實驗上,根本就冇時間談情說愛。
難道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
四月初乖巧的跟著墨逸之走上二樓房間。
看著兩人手牽手走上樓,葉文竹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希望一切都如空明說的那般啊。
剛一進屋裡,四月初就嚇了一跳。
她來之前是知道墨家是黃泥堡的大戶人家,可墨逸之的房間未免也太豪華了。
這屋裡的陳設,絕不是一般農村人能夠佈置得出來的。
就連葉文竹的房間,都比不上墨逸之的房間。
不難看出,她婆婆真的很重視這個小兒子。
“媳婦,我們睡覺。”
墨逸之說著,牽著四月初就走到床邊,自己坐到床上,伸手脫去鞋襪。
“呃……”
這一切,進展太快了。
媳婦?
她是第一次聽彆人這樣叫她,心裡有些奇異的感覺。
如今她就要開始履行作為妻子的責任和義務了嗎?
路是她選的,彆無他法。
見四月初依舊站在床邊,墨逸之疑惑的看著她,“媳婦,你為什麼不上床睡覺?”
“天色還早,還不到睡覺的時間。”
“娘說你走累了,要休息。”墨逸之說著,又跳下了床,拉著四月初就要給她脫鞋襪。
“呃,我自己來。”
她不習慣啊!
四月初脫去鞋襪,和衣靠在床頭,心裡有些緊張。
不是說這傢夥傻嗎?
怎麼就催著她睡覺!
“媳婦乖。”墨逸之看著四月初,臉上露出純真的笑容。
四月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側頭看了一眼墨逸之,覺得臉有些發燙。
心跳得很快。
她在緊張啊!
腫麼辦?!
.
四月初微微閉上雙眼,在心裡想了好久,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
好半晌之後,四月初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睜開雙眼。
既然遲早都是要麵對的,那就來吧。
反正她現在已經是墨家的人了,是他的妻。
她一個現代人,還會拘泥這些事不成。
四月初正準備開口,側頭一看,隻見墨逸之已經睡著了。
他居然睡著了?!
睡著了!
所以,他說的睡覺,真的就是單純的睡覺?
四月初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淩亂了,人家的想法很單純,就是想睡個覺而已。
而她居然以為……
四月初靠在床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