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瀰漫著一股子刺鼻的草藥味。
病床上的馬皇後奄奄一息。
朱元璋藏起悲痛,緊緊握著馬皇後的手,柔聲細語地安慰著。
“妹子,咱不會讓你出事,咱一定要治好你。”
可他一轉身,看向太醫的眼神瞬間冰冷。
“爾等如若治不好皇後的病,咱砍了你們的腦袋。”
馬皇後拉住朱元璋的手,有氣無力。
“重八,不要為難他們,他們儘力了。”
朱元璋半蹲在床邊,滿眼儘是濃濃愛意和不捨。
這一刻,他是天下最癡情的男子。
“妹子,咱是九五之尊,號令天下,就不信治不好你。”
馬皇後氣若遊絲,“重八,我冇事,你快去忙吧,不要因為我耽誤了朝廷大事。”
朱元璋心都要碎了。
自己開局一個碗,登上高位,富有天下,卻救不了心愛的女人。
這位鐵骨錚錚的九五之尊,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
他人麵前的朱元璋是冷厲狠辣,一言不合就殺人。
可馬皇後麵前的朱元璋卻是癡情男兒,寵妻狂魔,柔情似水。
看著馬皇後,朱元璋糾結了好一會兒。
一邊是江山,一邊是愛妻。
一邊是無奈,一邊是不捨。
“妹子,咱認識了一個奇人,說不定他有辦法治好你的病,咱要跟他出一趟遠門找藥材,你在家等我。”
馬皇後卻是不肯,艱難地搖了搖頭。
“萬萬不可,切勿為了我,荒廢了朝政。”
“朝政咱交給標兒,他早晚登基,提前練練手,未嘗不可。”
朱元璋把朱標叫了進來。
“咱不在的日子,照顧好你母親。”
朱標一怔,“父皇,您真的要跟楊帆一起去?”
朱元璋臉上浮現一抹哀傷。
“標兒,你知道咱最在乎的人是你母後,你母後最在乎的人,也是咱。”
“當年滁陽王關咱禁閉,不給飯吃,是你母後偷偷去廚房拿了幾張剛烙好的餅放在懷中給咱吃,那餅燙的她血肉差點焦了。”
“你母後病重,咱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楊帆說或許有辦法救她,咱就去為她求一線生機。
此行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咱也要賭一把。”
他的目光變得堅毅。
“更何況,咱建立的大明,不能毀在廢物手裡,咱倒要看看那不肖子孫如何折騰大明江山的。”
一想起朱祁鎮那個混蛋葬送了大明精銳,大明從此一蹶不振,朱元璋就血壓飆升。
朱元璋的大手落在朱標肩頭。
“標兒,咱此去不知吉凶,但作為丈夫,我得去,作為大明天子,我也得去,大明就交給你了。”
朱標跪倒在地。
“請父皇三思,若一去不回,可如何是好?”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朱元璋再次來到大牢。
楊帆微微一笑,“看來陛下想好了。”
“咱問你,扶正國運真有機會救皇後?”
楊帆說道:“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人,馬皇後就是陛下背後的女人。”
“像陛下這樣深情的皇帝不多,扶正國運,說不定奇蹟會發生。”
朱元璋冷哼,“彆廢話,趕緊走。”
楊帆腦海中呼喚係統。
“係統,帶我和朱元璋去景泰八年紫禁城,奪門之變現場。”
係統收到。
一道金光閃過。
楊帆和朱元璋到了七十五年後的北京城。
朱元璋有些茫然,“這是應天府?”
“不,這是北京城,也就是原先的北平。”
朱元璋疑心病又犯了,“你帶我來這乾嘛,不是去宰朱祁鎮嗎?”
“陛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朱祁鎮就在這裡。”
此時,朱祁鎮剛剛奪門成功,重新坐回闊彆了八年的龍椅,心情就是一個字,倍兒爽。
重登帝位的朱祁鎮雖然隻有三十歲,但早己冇了以前的意氣風發。
他眼神不再是清澈,而是陰沉。
“傳朕旨意,立即緝拿兵部尚書於謙、大學士王文。”
這時,楊帆、朱元璋兩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奉天殿。
楊帆手指朱祁鎮。
“陛下,坐在你麵前的,正是大明戰神,叫門天子,瓦剌留學生,殺害於謙的罪魁禍首,憑一己之力把祖宗基業敗光的明堡宗,朱祁鎮。”
朱元璋血壓飆升,憤怒值暴增,爆喝:“朱祁鎮,你也配坐在那,給咱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