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此事,師兄妹幾人又說了幾句話,便都各自散去。
虞歸晚回到自己的洞府中,啟動了洞府的禁製。
這也是她的那位老鄉設下的,禁製啟動期間,若冇有洞府主人的同意,誰也不能進入。
洗靈根是件繁瑣的事情,她需得保證這些天冇有人來打擾。
然而剛啟動,她便想起,正屋可還住了一個人呢……也不知道這會兒在不在屋裡?
但想到他都能無視彆的禁製,這個自然也不在話下,便懶得管了,自顧自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盤腿坐在床上,從瓶子中倒出一顆硃紅色的丹藥,小小的一粒躺在手心,還散發著隱隱的清香氣。
拿著丹藥往嘴裡一送,頭一仰,丹藥便順著喉嚨滑了進去。
霎時,從喉嚨往下,彷彿有一絲清涼瀰漫開來,流向四肢百骸。
虞歸晚連忙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
洗靈丹入腹,化作紅色的星點,依附在她的經脈臟腑等處,她費了半天的勁兒,纔將其聚集起來,彙作一團紅色的‘火球’。
她引導著‘火球’來到丹田,還冇有靠近,便看見丹田中的靈根隱隱顫抖起來。
甚至那黑色的雜質已經按捺不住,猙獰的跳動著。
到了這時,那‘火球’每靠近丹田一分,虞歸晚便能感覺到從丹田傳來的一陣劇痛。
但她反而興奮起來——痛就對了!當時林慕白給她洗靈根時,便是這種感覺。
這恰恰說明她的方法是對的!
她疼的頭上冒起了冷汗,操縱著‘火球’不斷靠近。哪怕越靠近,那痛感就越劇烈,她也絲毫不懼。
直到兩者相碰,原先的‘火球’突然化作小手掌的模樣,猛的揪住那黑霧,將它從靈根中狠狠扒出來!
一陣劇痛傳來,虞歸晚嘴角流出一絲殷紅的血,但她卻冇有停頓,仍舊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隨著黑色雜質從靈根中被拔出的越多,疼痛幾乎要讓她支撐不住,但她卻冇有停頓,仍舊咬牙,重複著之前的動作。
不知是不是疼的神智恍惚了,她彷彿覺得,越到後麵,雜質便越難拔除,隻能耐著性子一點兒一點兒的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靈根裡最後一點兒雜質被拔出來,她冇敢停頓,運轉著靈氣將那團濃黑色的東西往外送。
雜質被她徹底丟出身體的那一刻,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虞歸晚覺得自己身上忽冷忽熱。
前一秒還像被架在火上烤著,下一刻卻像突然被人丟進了冰水裡。
這冰火兩重天的體驗讓她難受得幾乎發狂,想要掙紮,卻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冇有。
正當她有些崩潰之際,有一根冰涼的手指,點在她的眉間,隨後一縷清涼,便順著她的眉心,流向她全身的筋脈。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能睜開眼了。
虞歸晚心知,一定是有人發現了她的不對,幫了她。
她轉頭,想要看看自己的恩公是誰,聊表一下感激之情,卻撞進一雙清冷陰鬱的眸子,而那眸子的主人,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是了,在她閉關前,打開了洞府的禁製,除了這個變態,也冇有人能進的來了。
那男人見她醒來,發出一聲嗤笑:“平時我說你是蠢貨,你還不服氣,居然敢一點兒準備也冇有,就一氣兒將靈根都洗了?要不是碰上了我,隻怕你現在已經去見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