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口,葉言梔一眼就看到蘇梨,後者正激動的踮起腳向她招手,隨之進入眼簾的是蘇梨手裡的一塊藏藍色KT版,上麵明晃晃的白色加粗字體“恭迎沈城第一名媛榮歸!”
因為這個招牌舉得過高,引來大家好奇目光,充滿打量。
葉言梔眉心一跳:……
等她走近,蘇梨第一動作不是上前擁抱,而是拿出手機對準葉言梔,哢哢兩聲,隨後雙手握著手機,開始低頭編輯朋友圈,彷彿晚一秒就會被人搶了頭條。
葉言梔穿著淺咖色風衣,白T黑褲,一雙vans帆布鞋,束著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像未畢業的大學生。
等她走到蘇梨身邊,伸手點開照片,纖細的食指和中指劃開放大。
蘇梨打趣:“怎麼樣,葉大攝影師,我拍的如何?”
“還行。”
蘇梨美滋滋的,因為從葉言梔那麼嚴格的稽覈下,還能得到還行兩個字,評價算是很高了。
隻不過,又聽到葉言梔接著說:“主要是樣板無瑕疵。”
蘇梨哭笑不得:“還能這樣誇自己?”
雖然說的是實話。
用蘇梨的話說,葉言梔長相一個字就是絕,兩個字,太絕。
隻不過性格太冷,其實也不是,她在攝影的時候全部的感情都會一股腦的投入進去,和此刻判若二人。
蘇梨收起手機,也嘖了一聲,“你還是老樣子啊!得虧我們認識很多年,要不真受不了你啊。”
編輯完,蘇梨繼續說:“不過,你看看你,榮歸故裡怎麼也得綾羅綢緞錦衣玉衫的,就這?”
“我還冇問你呢,這個是什麼鬼?”葉言梔指著藍色牌子挑眉。
蘇梨,“造勢啊!我姐妹回來了!我得讓沈城人都知道!今晚跟我走不?不醉不歸!”
葉言梔沉默一秒道,“不行,我得先回葉家。”
“對了,這四年對你不聞不問,怎麼突然把你召回?”
葉言梔冇應聲,想想時間過的真快,都四年冇回沈城了。
手本能的想捏一捏包上的冰墩墩掛件,但發現竟不知何時丟了,內心突如其來的失落,像在海上航行靠不了岸一樣。
但她不在意的說:“不知道,隨便吧。”
蘇梨冇讀出她語氣裡的失落,而是興奮的分享道:“但你回來的正好,正好趕上沈城一件大事!”
“嗯?”
蘇梨附在葉言梔耳邊八卦的說了一句:“沈老爺子要給沈書禮聯姻呢,沈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去,咦,你說葉家把你召回來,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
葉言梔直接開口否定,“如果真是這樣,這種事能輪的到我?”
蘇梨開玩笑道:“彆悲觀,萬一這次就輪到你了。”
聽到蘇梨這句話,葉言梔腳步一頓:“這人有什麼毛病?”
“哈哈哈,不愧是我梔姐,這都猜出來,聽說是個GAY”,蘇梨對著她豎起一個大拇指,邊走邊抱怨:“真可惜了,為什麼帥哥隻喜歡帥哥,難道是我們不配擁有嗎!”
她的話讓葉言梔忍俊不禁。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解釋開了,因為聯姻的話,按道理沈家這家世背景,葉懷恩恐怕早就留給葉暖,還能有她的事?
葉言梔輕嗤了一聲,不以為意。
蘇梨在一旁不禁歎了口氣,“你倆簡直是雲泥之彆。”
聞言,葉言梔挑眉反問:“誰是雲?”
“那還用說,當然是你了!”蘇梨非常上道的回。
閨蜜就是不管怎樣,就是站你。
說完忙瞥了一眼葉言梔,見她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放心的撥出一口氣。
接著,做為好戰分子的蘇梨興奮的問:“那你要怎麼做?”
因為太瞭解葉言梔,她哪是那麼好擺楞的人。
果然就聽到葉言梔輕飄飄的說:“讓我嫁我就嫁,我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蘇梨讚同的點點頭,天馬行空做了一個假設,“那萬一沈家相中你了呢?就是非你不可!”
葉言梔像是認真思考了一秒,“冇聽過單反毀一生,攝影窮三代?”
聽完她的話,蘇梨笑到合不攏嘴:“你奪筍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以沈家那資產,彆說三代,三十代都夠用。”
“那行,正好徠卡相機紀念版,我已經喜歡好久了。”
既然大家知道沈書禮的取向,還趨之若鶩想嫁給他,難道是為了想掰直他?
當然不是,沈家在沈城可是絕對的豪門,就算一輩子把人供起來,也會有很多人願意的。
興許冇跟上葉言梔的節奏,蘇梨頓了幾秒鐘,飆出一個,“靠!你這是道德的淪喪,拆散人家同同是受天譴的,現在網上都說同同纔是真愛!”
瞬間,葉言梔眼神一暗。
真愛這個詞真的很容易觸動人。
不等葉言梔再說什麼,她手機響起,還是五年前的鈴聲《flightless bird American mouth》。
五秒後接起,就聽到電話傳來溫柔的聲音:“妹妹,下飛機了?”
葉言梔淡淡回了一個“嗯。”
“那我讓陳叔去接你?”
聽後,葉言梔不輕不重哂笑了一聲:“不用,我已經上車了。”
葉暖聽到她的語氣也不惱,溫溫柔柔的說:“好,那等你回來。”
這纔是兩人的正確打開方式,一個假裝客氣,一個明確拒絕。
掛了電話,蘇梨在旁聽的出是葉暖的聲音,話題馬上轉移:“葉暖真虛偽啊,她不知道你幾點下飛機?現在才說來接。”
葉言梔不予置否。
兩個人來到停車場,蘇梨滴的一聲解鎖車輛,“姐妹我以後也在沈城了,哼,她再來找你茬,看我不手撕她!”
葉言梔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火光,“你以後都在沈城?”
上車後,蘇梨邊啟動車邊轉頭對葉言梔說:“對呀!開始我的艱苦奮鬥生活!以後,有我陪著你!”
這時突然從旁邊串出一台車,蘇梨嚇的狠踩刹車,兩個人同時向前傾,又迅速的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等反應過來,對方的車已經開出十米遠,是一輛紅色蘭博基尼。
但蘇梨仍然快速降下車窗,大聲喊:“騷包紅,你會不會開車!”
對方隻給她們倆一陣轟鳴聲。
蘇梨怒髮衝冠,一腳油門跟了出去。
終於,兩個人並排出機場停車場等候掃碼支付時候再次相遇,蘇梨的頭伸出窗外:“你是不是有病?”
對方降下車窗,側頭,透過副駕駛車窗,流裡流氣反問道:“是啊,你有藥啊?”
還是一個帶著墨鏡的騷包,染著粉色頭髮。
蘇梨秒回:“我有,你敢吃麼!”
葉言梔想看看誰這麼大膽敢惹蘇梨,望過去卻直接無視主駕駛那張俊秀的臉,而是被副駕駛座位上的人吸引,那個男人目視前方,嘴唇緊抿,下頜線異常鋒利,黑色襯衫領口微敞,襯托他的氣質清冷。
這讓她想起在D國拍攝的SOA雜誌封麵,這一鏡頭,準可以拿下年度最佳。
片刻,對方有感應似的轉頭,對視葉言梔視線後,眸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看起來約二十五六的樣子,剪著一頭短髮,麵部輪廓分明,挺拔的鼻梁,嘴唇不薄很潤,是那種極標準的骨相美。
葉言梔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身上竟然能把成熟、慵懶、性感、儒雅結合到一起,並毫無違和感。
隻可惜,對方一秒後,把臉又轉向了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