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韓江用眼神和張武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程狗整個懵逼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像天上掉了餡餅一樣,事前冇有半點征兆。
他還冇反應過來,獄卒們便已眾星拱月將他包圍。
“程牢頭,恭喜恭喜。”
“以後還請程爺多照顧。”
“……”
“武哥兒,這是真的嗎?”
“真的,好好乾。”
張武拍了拍程狗的肩膀,低聲說道:
“兩個月前什麼樣,以後還什麼樣,看你了。”
……
刑房。
整頓天牢的第一步,當然是立威。
被黑血浸染的冷鐵刑架上,綁縛著一個粗獷大漢,鬚髮戟張,目光凶狠至極,不斷怒喝叫罵。
張武充耳不聞,隻是看著手裡的案卷。
新獄卒們在刑房外圍成一圈,有期待,有害怕,有驚懼。
張武念道:
“龐黑虎,江湖人稱黑虎惡霸,自小力大無窮,禍害鄉裡。”
“十六歲時因口角糾紛,入室殺死父子二人,奸其妻母,後殺之,為躲避朝廷緝捕,上黑虎山為匪,十年來掠上山的良家女子有十三人,其中幼童四人,皆下落不明。”
“於上月底隱藏身份至京城辦事,在紅花樓喝酒,因對窯姐的服務不滿,扭斷其臂,在爭吵中又將其打死,順天府衙門判——”
“秋後問斬!”
唸完卷宗,張武總算明白這個硬骨頭,獄卒們為什麼啃不動了。
牢裡除去有背景,有靠山的,還有一種人不太好收拾。
那便是秋後問斬的犯人。
這種囚犯入了牢,會有一種反正我也要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觀念。
對獄卒也不怕。
有種你現在就弄死我!
牢裡死人是常事,但秋後問斬的犯人不能死,否則順天府衙門交代不過去。
問斬那天會一下子處理很多死刑犯,但凡缺少一個,都無法開斬,會有大麻煩。
在牢裡這種犯人不但不能死,你還要保證他在問斬前吃得好,睡得好,把身體養好,不出毛病。
讓他在推出菜市口斬首的那一天,當著無數百姓的麵,不能餓得皮包骨頭,不能看出身上有傷,否則牢裡虐待犯人的事情公之於眾,從上到下都彆想好過。
以前對付這種硬骨頭,能打錢的,一般由馬六處理。
不能打錢的,會像呼圖龍一樣,直接把你鎖起來,用破布封住嘴,吃飯纔給你拿掉。
但有些悍匪,吃飯的時候也不忘罵人,吵得牢裡不得安寧,你越抽他鞭子,他越是凶性大發,就像這龐黑虎。
“你這廝,若敢動虎爺,我*死你的老孃!”
“你個狗入的……”
龐黑虎正罵著,一把沉重的大鐵鉗,驟然夾住他的舌頭,那重量像是要把他整個舌頭活生生扯下來。
“嗚嗚嗚——”
一時間,牢裡隻剩下模糊不清的喉嚨嘟囔聲。
第一招,拔舌地獄!
“狗兒。”
“武哥兒。”
旁邊的程狗連忙應著。
張武說道:
“把他褲子脫掉。”
“嗚?”
龐黑虎雙眸驟然瞪圓,牢外的獄卒們麵麵相覷,儘皆心頭髮毛。
程狗見多了動刑,冇有絲毫猶豫,將龐黑虎的囚服褲子一把扯下。
“哢擦哢擦——”
鋒利無比的鱷魚剪,在張武比劃之間,照著龐黑虎腹下便是一剪!
“啊——!!!”
龐黑虎的腦袋猛然揚起。
淒厲無比的慘叫聲猶如惡鬼索命,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心中膽寒。
第二招,剪刀地獄!
在其尖叫聲中,張武平淡的聲音不高,但眾人都能聽到。
“上藥,止血。”
“得嘞。”
程狗取了麻藥,熟絡的用白布往龐黑虎下腹一包,纏腰繞了兩圈,這才站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