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誰去合適?”蕭皇後問。
“這個,還是請娘娘斟酌。”管恒道。不是管恒不舉薦人選,實在是這一次牽涉太子謀反的人員太多,以前的大臣要麼被殺,要麼下獄,要麼流放。可以舉薦的人選真的不多,再說了,東南方向疑雲不知為何物,萬一查證以後,皇後不高興,說不定又會大開殺戒。
“你去吧,本宮累了。”
管恒顫巍巍的走了。
“你們也都下去吧,皇上要歇息。”
房間裡就剩林嘯和蕭皇後。
“迂腐老朽,胡言亂語,擾亂視聽,真應該把這老傢夥也下獄。”蕭皇後生氣的說。
“娘娘,我看管恒說的有一定道理,寧可信其有,還是派人查證為好。”
“哪有合適的人選?”蕭皇後被封才幾個月,手下心腹不多,可用之人寥寥。
“娘娘,你看我去怎麼樣?”
“你去?你去了誰當皇上?”
“娘娘,有皇上曾經三十年不朝,帝國一樣的運轉,我走以後,你可以把密室裡假皇上放到床上,無關人員不得接近,一樣可以騙過眾臣。”
“哼!你小子是不是想溜?”
“娘娘,我出去恐怕飯都吃不飽,宮裡錦衣玉食,還有您陪伴,誰願意走。我這是替皇後您著想。您放心,娘娘,我去去就回,待查清真相後立即回來給您彙報。”
“量你也不敢不回,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的機關一樣可以把你炸的粉碎。”
“娘娘,我怎麼會捨得呢?再說了,我還想看一看咱的小皇子呢!”
皇後微微一笑:“那就難為你了,速去速回。”
‘一定的。’
一番溫存,蕭皇後取出一塊腰牌遞給林嘯,說:“遇到情況,把這個拿出來,任何人不敢傷害你。”
林嘯接過腰牌,取下臉上皇上的麵具。
······
林嘯公子哥打扮,騎上快馬,出了東華門。
正午時分,走出京城地域,隻見月餘之前還綠油油的麥田,這時候光禿禿的裸露。
按說這個時候正是麥子拔節的時候,更應該是生氣勃勃氣象萬千。
走進一個村子,見一個老嫗在門口,門口擺著大碗茶。
林嘯下馬,遞過去一錢。
“老婆婆,來碗茶水!”
“嘔,你自己倒吧, 我眼睛看不見。”
林嘯從瓦甕裡舀出茶水,“咕咚咕咚”喝了。
“老婆婆,咋不見村裡的人?”
“你是外鄉來的吧?”
“是,路過。”
“村裡年輕人都出去逃荒了。”
“不久前田裡還是綠油油的麥子,咋就不見了。”
“年輕人,那是給皇上看的,那些麥子是過年以後種上的,長起來也不會結麥穗。都讓逃荒的人吃掉了。”
人吃麥苗“”
‘田裡光禿禿的,種上冬小麥多好。’
“兩年冇有下雨了,種上麥子也不會發芽。”
“官道兩側的麥子不是長勢很好嗎?”
“那是裡正命人一擔水一擔水澆灌出來的。大田地裡誰能一擔水一擔水的澆灌?唉,天要變了,連年災害,什麼時候會是一個頭兒啊!”
“聽說太山郡守被人占了,可是真事?”
老婆婆警惕起來:“你是官府的人?”
“不是,我弟弟年前在這裡修封禪道,現在還冇有回去,家人讓我來尋找。”林嘯編了一個理由。
“你弟弟,八成是回不去了。”
“為何?”
“我在這裡見很多來尋親的人,都說是修封禪道冇有回去,有人問過官府,官府說是開小差逃走了,年輕人啊,去哪裡都行,要給父母一個信,兒行千裡母擔憂。不管到哪裡,千萬不要學壞。”
“太山官府被占,可是真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
打馬繼續前行,一直來到太山腳下,天色將暮,見前麵一個石碑,上麵寫著:皇上封禪台,閒人莫進。
林嘯猶豫一下,忽然見前麵一批棗紅馬正在奔馳。
彆人進得,我為何進不得?於是沿著封禪道前行。
封禪道兩側,草木已經枯萎,原來秀麗的景色此時滿目瘡痍。皇上剛走一個月啊!這個該死的牛畢,要是這裡開發成旅遊景點,會冇有人來觀光?
不遠處有一個酒家,杏黃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看看遠處,冇有人煙,往上是山道,還是在這裡歇息一下,明天早上上封禪台。
走進酒家,從裡麵出來一個女子,女子風韻,媚眼亂飛,不像是山野人家女子。
“哎呦,哪裡來的客官,今天本來要關門了,想不到黑了黑了來個客。”
“可有吃食?”
“有,有,當然有!”
林嘯把馬匹拴在院中樹上。
來到客堂,裡麵空無一人。
“有什麼吃的上來。”
“客官,我們這裡有鹵好的野兔,主食大包子。”
“快快上來。”林嘯真的餓了。
不一會兒,女子端來野兔肉,還有一壺紅豔豔的酒。
“我不要酒。”
“公子,您是要進山嗎?”
‘是。’
“天色已晚,今晚歇息這裡,明天早早進山,如何。”
看來隻有這樣了。
“公子,這是本店的鎮店之寶,鶴頂紅!”
林嘯嚇了一跳,鶴頂紅是毒藥,這娘們不是要毒死我吧?
看林嘯的表情,女子“咯咯”笑了:“公子莫怕,此鶴頂紅非彼鶴頂紅,這是當年的紅高粱加上山上一種類似白鶴紅冠的仙草精釀而成,修封禪道的時候,工部侍郎和郡守牛畢最愛喝的酒。”
一聽工部侍郎和郡守,林嘯來勁了。“修封禪道的時候工部侍郎和郡守經常來這裡嗎?”
“當然了,不要看小店門麵不大,那時候,侍郎在監工,經常在這裡吃飯,有時候夜宿小店。”
‘那侍郎很是敬業了。’
女子吃吃的笑:“是,侍郎和郡守都很敬業,還有那大大小小的包工頭。”
“這是天字一號工程,哪裡會有大大小小的包工頭?”
“公子看來是外鄉人,喝了這杯酒,姐姐慢慢給你道來。”
一杯酒下肚,感覺味道怪怪的,有一股血腥氣,但又說不出來是啥子血腥。
“這酒味道好怪!”
“慢慢適應就好了,不瞞兄弟說,侍郎走的時候還要我準備幾壇,說是到了京城進獻給皇上,按說我這是皇上貢品了。一般來的客人我是捨不得賣的。”
“掌櫃,這裡荒涼,冇有人家,酒家會不會賠了?”
“修封禪道的時候,這裡門庭若市。那侍郎說,要在京城給我找個門麵,讓我在京城開店,要不是怕侍郎找不到我,早就關門歇業了。”
看女子的表情,估計工部侍郎和她不清楚。林嘯想起來前世的一首歌:
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長得好看又善良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辮子粗又長
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
你和我來到小河旁
從冇流過的淚水
隨著小河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