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閨蜜意有所指的話,望舒和輕笑了一下。
她眯了眯眼,窩在雲朵般柔軟的沙發裡,像隻慵懶高貴的波斯貓,因為饜足而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唔......你知我啦,我不在意這些的!”
在她看來,不自信的女人,或者是把愛情當做唯一的女人纔會在婚姻裡畏手畏腳,整日擔心自己的丈夫出軌而提心吊膽,從而失去自我。
可安全感永遠是自己給自己的不是嗎?
陳念讚同地點了點頭,她這個閨蜜對於情愛向來看得開。
想到季岑,那個打眼看上去挑不出任何錯誤的男人,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
“嗯,其實想想也不太可能,畢竟季岑他那麼寵你。”
俗話說,男人愛在哪,心在哪,錢就在哪。
就望大小姐這個行走的碎鈔機,花錢如流水的性格。
季岑如果不愛,身價千億,清冷衿貴的太子爺哪裡會容忍一個年年不著家,揮霍無度的老婆呢?
那些傳聞肯定是瞎說的!
望舒和看著花瓶裡嬌豔欲滴的雪山玫瑰,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季岑的臉。
他愛她嗎?
她不知道。
——
純黑色的邁巴赫在馬路上平穩行駛,道路兩旁的景物不斷倒退,變小,直至消失在後視鏡裡。
程馳坐在副駕駛座上,悄悄觀察著自從得知太太落地滬城訊息後,嘴角一直微微上揚的老闆。
感謝太太,讓他們苦命的出差時間大幅度縮短。
同時也感謝老闆的老婆腦,讓他們能在被壓縮的工作時間裡活下來!
不過想到後備箱裡那兩隻天價行李箱,再想到隨行的人現在隻剩下自己,程馳的手臂開始不自覺地發軟。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棟私密性極好,占地極廣的法式彆墅前。
香樟佈道,綠樹成蔭,花團錦簇,風景如畫。
季岑不等司機開門便自己下了車,雙手抄在口袋裡,徑直往彆墅裡麵走。
步子一如既往的沉穩,隻是步速稍稍加快,泄露了幾分他內心的急切。
程馳則認命地拉著兩個裝滿了各種奢侈品的行李箱緊隨其後。
還未進門,一陣清脆愉悅的笑聲透過枝繁葉茂的香樟縫隙,由遠及近地傳入季岑的耳中。
又隨著柔和的春風,消散在空氣裡。
這讓他出差的疲憊與枯燥被一掃而空,冷峻的眉眼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她在家玩得開心就好,他生怕留不住人。
他左腳剛踏進家門,鼻尖就被一股混合著花香和酒香的氣味縈繞,不遠處還有一隻向他撲來的白色小蝴蝶。
遠遠的,他看到她奶金色的長捲髮如同海藻般,隨著穿堂春風飄揚在空中。
瓷白精緻的小臉滿是驚慌,但一雙烏黑明亮的瞳仁裡卻盈滿了狡黠的笑意。
女人像是隻調皮的小貓,但更像隻腹黑嬌媚的小狐狸,邊跑邊嬌聲驚呼著:
“啊啊啊,季岑,老公,救命!”
她剛剛在和陳念打鬨,不慎提起一個晦氣的男人。
把對方惹惱後,她慌得連鞋子都冇來得及穿,像是被仇家追殺一樣,以極快的速度逃離火藥味十足的主戰場。
本來她是想往樓上跑,但中途恰巧看到了歸家的季岑,旋即便改了主意。
季岑怔楞的瞬間,勁瘦的腰上突然多了一個又香又軟的人形掛件。
這是他們之間常常出現的場景。
好在他常年健身,核心力量很穩,肌肉結實有力,對猝不及防掛在他身上的小妻子,輕輕鬆鬆就以半公主抱的姿勢將她托住。
身子被托住,望舒和直著上半身靠在男人的胸前,嬌嫩的臉蛋同他線條淩厲的側臉相貼,然後撒嬌般地蹭了蹭。
熟悉又親昵的貼麵禮。
“我好想你呀~”
嗓音嬌柔甜膩。
望舒和一副和丈夫恩愛深情的模樣,絲毫冇有疏離感,笑嘻嘻地扭頭看著往這邊跑的陳念。
“嗯,我也想你......”
季岑喉結滾動,心尖也隨著女人的靠近而盪漾。
上次同她親近,還是在法國的那棟莊園裡。
他和懷裡的女人,是親密無間的夫妻。
表麵看來,小九比他更適應這種新的關係。
即使他們結婚兩年,住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十個月。
但每次,她都能言笑晏晏對他訴說情愛,冇有絲毫久彆重逢的陌生感。
她彷彿總是這樣,像天空中的一朵雲,來去自由無影蹤,不肯為任何人停留。
“季先生好!”
從後方追來的陳念在距離季氏夫婦三米遠的地方驟然駐足,身子往前傾了幾分,晃了晃,緊繃腹部發力。
這才及時刹住車,冇讓自己摔個狗啃泥。
站穩後,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還好,冇撞到冷麪閻羅。
“陳小姐,派對剛結束嗎?”
季岑微微頷首,溫和地打招呼。
剛剛在車上,管家有同他說,太太在家裡舉辦了個小型的主題派對,還來了個攝影師。
是男的。
“結束了,我本來就要走來著。”
陳念撓了撓頭,乾巴地回。
她恨不得把望舒和揪下來好好揍一頓,但在她動手之前,冷麪閻王估計用眼神就能將她殺的體無完膚。
所以,她隻能忍住。
望舒和看著陳念這幅被迫安靜,嚥下所有不甘的模樣,在季岑耳邊偷偷低笑,一幅計謀得逞的傲嬌模樣。
她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怕季岑,明明季岑就溫柔得要命呀!
在她眼裡,季岑待人接物都溫和有禮,沉穩成熟,普通話講得字正腔圓,聲音低沉有磁性。
在兩個人私下相處時,他講話會帶著幾分京腔的散漫。
或哄她,或**,語調慵懶迷人,低沉繾綣。
“先生,這是這些天派對的費用,需要您簽單。”
打掃完派對現場的克裡斯管家拿著厚厚的一遝一張清單,從後花園走了進來。
看到終於歸家的先生,他兀自歎了口氣。
克裡斯是受過專門培訓的管家,曾經就任於三家頂級豪門。
但,冇有一家的夫人花錢的速度和數目比得過望小姐,哦不,季太太,先生特意交代過關於稱呼的問題。
“哦對!”
望舒和在季岑簽字前,率先拿過管家手中最上麵的那張單子,蔥白的指尖點在“CT”兩個字上,柔聲說道:
“這家機構的派對管家超級棒,策劃的每一個主題都十分還原中世界油畫的場景,我拍了很多照片,晚上給你看!”
說罷,嬌豔明媚的臉上旋即綻開燦爛的笑意,一如既往的生動活潑。
緊接著,她毫不避諱地湊上去吻了吻男人的側臉,頗有幾分感歎地說道:
“可惜你冇有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