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和不理解男人這一舉動,睫毛顫動,微微吞嚥了一下,蔥白的指尖點了點他疊著絲帕的西裝口袋,眨了下瀲灩的水眸,小聲問:
“怎麼了,乾嘛突然停車。”
他沉默著看了她幾秒,望舒和被她盯得渾身發毛,天鵝頸不自覺地縮瑟了一下。
季岑抬手用食指勾住女人耳邊細細的碎髮,繞著指尖纏了一圈兒,然後散開,又伸手磨柔她唇上的口蜜,然後道貌岸然地又揉了一下,道:
“妝花了。”
啊啊啊啊!這個壞人!
“你不能吃藥,也不能喝酒,總要做些什麼讓你睡得安穩一些”
季岑仔仔細細地解釋著今天的飯局:
“她就是那天晚上打電話過來的女人,是我媽帶去的。我和媽每個月都要吃一次飯。她總是口無遮攔,我不想你受委屈,所以冇有喊你。”
事實證明,季岑比藥物的助眠功能要強大的多。
夜夜笙歌,她每天都是一覺睡到上午十點。
空蕩蕩的臥室也被她購買的名畫,裝飾物和藝術擺件一點點填滿,打眼看上去,倒真有一種家的感覺。
季岑對此無比滿意,妻子在家,他下班的時間越來越早。
這天是週日,季岑不用上班,望舒和手上關於藝術館和慈善基金會的事情也安排得差不多。
吃過午飯後,兩人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看書。
飽暖思淫慾,在男人發出明確的色色邀請後。
望舒和將手裡那本法文原著重重地合上,漂亮的小臉繃著,看著男人那雙晦暗不明的狹長眸子,義正言辭地拒絕:
“這周已經六次了,我說的六次是按照天算的,其中還不包括每晚具體的次數,我需要休息。”
季岑望著豔如妖精的小妻子,不情願地應了下來。
接近傍晚的時候,季岑趕往公司主持一個緊急會議。
他竭力暗示小妻子和他一起去,卻被對方以要和閨蜜出去吃飯的理由拒絕。
會議結束將近晚上九點。
路過一家茶餐廳時,他讓司機停車去打包幾份港式甜點,小九很愛吃。
等待的間隙,天空中開始下雨。
細雨朦朧間,季岑恍然抬眼,隔著車窗,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身邊跟著一個男人,幫她撐著傘。
男人背對著他,看不清樣貌,應該是在說些什麼,他對麵的女人彎著唇,一副溫柔至極的模樣。
說是溫柔,她似乎對誰都是這般模樣。
“老闆,買好了。”
司機上車,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收回視線,淡淡道:
“扔了吧。”
既然都和彆人共進晚餐了,應該不需要他買的東西了吧。
“先生,我想你誤會了,藝術館這批購入的畫作,並冇有您的名字。”
望舒和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吃了一驚。
但對方似乎並冇有因為她的解釋放棄這場糾纏,情緒反而更加激動,甚至掏出了手機給她看:
“怎麼可能?我明明收到了你們藝術館的郵件,要以20萬每幅的價格購買我的畫作。”
望舒和低頭看了一眼,水眸中浮現出一絲疑惑,但旋即就瞭然於心。
又是個詐騙的。
她經營的美術館和藝術館國內外大大小小也有十幾間,每個新館開幕時,都會有一些不得誌的藝術家聲稱自己收到了購買郵件。
這種人,要麼是被中介騙了,要麼是試圖詐騙,將自己賣不出去的畫作強行售賣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