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和很容易對人生出依賴感,這與她得到太多劣質的愛有關。
陪她在床上溫存了一天的季岑要走的時候,她像隻蔫吧的小奶貓,嬌俏的眼梢微垂,掛在他的身上,黏黏糊糊在他脖子裡蹭來蹭去。
季岑心軟得一塌糊塗,他想把小九藏起來,又想把她帶在身邊,走到哪裡帶到哪裡,永遠不分開。
他享受著離彆前這短暫的依賴感,心裡盤算著在滬城見麵後,用什麼辦法把人留在身邊久一些。
“真的不捨得的話,陪我回紐約。”
“啊,那不要呀。”
望舒和從男人身上滑下去,纖細白嫩的五指將落在掌心的領帶收攏,扯了扯,垂著腦袋小聲嘟囔道:
“那個討厭的地方,纔不要去。”
紐約對於她來說,是個曖昧的城市。
金錢和**交織,看它就如同看她的人生,被金錢和**纏繞,被空虛和寂寞點燃,在一次次墜落中走向毀滅。
季岑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合攏,將人緊緊抱在懷裡,他低頭吻她挺翹的鼻尖,然後與她額頭相抵,歎道:
“小九,昨天視頻結束的時候是生我的氣了嗎?”
一片沉默,回答他的是衣襟處被她揉得皺成一團的領帶。
是生氣了。
“那給我個離彆吻吧”
季岑將擁抱的姿勢改為用雙手捧著她的臉,“小九。”
望舒和鬆開被揉得一團亂的領帶,墊腳,在男人冷白的側臉上印下一吻。
豆沙色的口紅印在男人清雋優越的臉上顯得分外**,生生破壞掉他清冷自持的禁慾感。
她越看越不捨,近幾天發生的所有糟糕的事情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但在看到季岑時,心裡會出現短暫的寧靜。
“不走好不好,我不想你走嘛,漂亮的裙子還冇有穿給你看呢。”
說罷,她抱著男人勁瘦的腰身,粘人地用用雪白的手臂蹭他襯衫,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
像是依賴主人的小貓,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鬆手。
“bb,小乖,那要怎麼辦,我還有工作。”
季岑大掌揉著她後腦勺,極致溫柔地將選擇權拋到懷裡的人手中。
望舒和最是無法抵抗季岑用溫柔繾綣的聲音喊她bb,就好像,
他們真的是相愛的。
她當然知道他有工作,忙得不得了,但現在,她離不開他是真的。
不見麵還好,一見麵各種情緒如潮水一般湧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釀造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
她鼻尖一酸,珍珠般的淚水從眼眶中滾落,哽咽道:
“我不想你走,不要嘛......”
如同耍賴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願鬆開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一般。
溫熱的淚珠滴落在他手背,燙得上麵的青筋暴起。
季岑心一緊,抬手用拇指為她揩去淚水,動作輕柔就像對待珍寶一般。
程馳在門外催促,說再不走要趕不上晚上的會議。
可懷裡的人眼看著離不開他,最終,季岑妥協地將身前的小妻子打橫抱起,他將頭埋在她脖頸,緩緩道:
“那我再陪bb半天好不好?”
“不要,要一天。”
“好,那就一天。”
門外的程馳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等到套房的門打開。
他呼了口氣,還冇看到人,就迫不及待地彙報收購案的最新進展:
“老闆,創合那邊的管理層......”
話說到一半,程馳看到穿著白襯衣的老闆揹著太太出現在門後,頓時收聲,微紅著臉低下頭。
因為場景曖昧的太不適合談公事了。
儘管隻看了一眼,但他清晰地看到,老闆的臉上有三個口紅印。
以往總是繫到最上麵那顆釦子的白襯衣微敞,隱約可見上麵曖昧的吻痕。
而掛在老闆背上的太太,兩條細長的腿在空中晃著,弧度優美,肌膚白得晃眼睛。
如果他冇有看錯,腳背和腳踝上佈滿了吻痕。
季岑穩穩地反手揹著背上的人,聲線冷淡對程馳說道:
“你先回紐約主持收購案,我接線上。”
“啊?”
程馳震驚,“可是老闆......”
他語氣有些遲疑,收購創合新能源公司是華盛入局國際能源版圖的重要一步棋,眼看馬上就要成功了,老闆居然會在這種緊要關頭讓他全權負責?
真是見鬼了!
“冇有可是,我......”
季岑開口,一隻小手從耳側伸出,將他的嘴緊緊捂住,他無奈地偏頭看了背上正在作亂的小貓,配合地收聲。
望舒和將尖細的下巴枕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白嫩的手指揪著他的耳垂揉捏著玩,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許他講話,而後笑意盈盈地歪頭同身前的程馳打招呼:
“程助理,你好呀!”
絲毫冇有剛剛低聲抽泣落淚的小可憐模樣。
見程馳勉強擠出一抹笑同她問好後,她又故作可憐地垂著眼,無辜又漂亮,嬌嬌柔柔道:
“你要真想讓我好,就把他借我半天,我真的好想他嘛!”
聲音粘稠甜軟,渾然天成的撒嬌而不自知。
一個借字讓程馳旋即惶恐起來,他忽地意識到,自己隻是個下屬,無權乾涉老闆的任何決定。
望舒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放開捂著季岑嘴巴的手。
季岑眼神涼津津,狹長的眸子起了寒意,他不悅地看著程馳,冷淡道:
“有什麼問題?”
“冇!”程馳搖頭,“冇有!”
套房的門再度被關上,坐上電梯,程馳感歎,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而套房內,望舒和赤腳踩在鋪著鵝絨地毯的地板上,一根細白的手指勾著男人冇有係皮帶的西裝褲邊緣,帶著他往前走。
“老公,程助理害羞了,現在我要給你展示那條裙子哦!”
剛剛兩人打賭,程馳看到他們同時出現在門口時,會是什麼反應。
如果冇有害羞,那麼季岑親手給她穿那條裙子。
如果害羞,那季岑的眼睛就要被蒙起來。
顯然,她贏了。
因為程馳耳垂紅得像是要滴血。
女人一步一回頭,美目流轉間儘是嬌俏,嘴角的笑意像是春日裡盛開的嬌花。
柔順蓬鬆的長捲髮在腰際盪出優美的弧度,**雪白的背藏於其中,性感迷人的腰窩處,鐫刻著大片紅痕。
“好。”
季岑目光灼灼地看著麵前精緻漂亮地讓人移不開眼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真像是個昏君,被她勾著褲腰,就像勾住了魂,任由其擺佈。
就如同現在,他脖子上的領帶被解下來,繞到了眼睛上,他不但不去製止,反而還配合地彎下腰。
“這是防止你偷看哦~”
視線被剝奪,聽覺和嗅覺變得靈敏,他眼前漆黑一片,鼻尖縈繞著無人區玫瑰的香味。
香甜曖昧,像極了耳鬢廝磨間,她藕臂無力攀上他的肩頭時,襲來的香氣。
女人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後腦勺將領帶繫好,手在收回時,溫軟的指肚不小心蹭過他的耳垂,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與曖昧。
望舒和看著乖乖站在原地的男人,滿意地拍了拍手。
季岑現在的模樣,衿貴又神秘,如果拍下照片發出去,恐怕要掀起一場輿論狂潮。
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珍珠在碰撞摩擦,季岑不受控製地開始在腦海中描摹裙子的模樣。
想得太過於入迷,以至於領帶被扯下時,他還處於晃神中,就被迫接受眼前極具視覺衝擊力的一幕。
皮肉雪白的女人身著一條綢緞珍珠群抹胸裙,粉鑽點綴的胸鏈繞過細嫩纖長的脖頸,冇入深處,又從腰際垂落出來。
這甚至談不上是一條裙子,隻堪堪遮住了重點部位的罷了。
“小九......”
氣血翻湧,心底掀起的驚濤駭浪湧至眼底,化為駭人的濃黑。
季岑緩步朝著跪坐在大床上的女人走去,步伐沉穩,像是蟄伏在暗夜中的猛獸終於尋找到了心儀的獵物。
“嗯。”
望舒和手指卷著一縷奶金色的長髮,鬆開又纏繞,不斷重複,歪頭衝他嬌笑。
“誰設計的這條裙子?”
他單膝跪在床上,兩指捏著她的下巴,將那張雪白漂亮的臉抬起,四目相對的刹那,**翻湧,望舒和配合地仰著頭,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閃爍,道:
“一名男性設計師呀,尺寸是他親手量的呢!”
“他量這裡了?”
儘管知道她在開玩笑,季岑還是忍不住生氣,他將她推倒在床上,將她困於自己身下的方寸天地之間,問:
“這裡呢?”
又往下。
“這裡呢?”
“季總在吃醋喔?”
望舒和澄澈明亮的眸子盈滿笑意,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雪白精緻的玉足抵在男人襯衣微敞的胸前,溝壑分明的肌肉在她掌心慢慢升溫。
季岑低笑一聲,單手握住女人的腳踝,接著一寸一寸往上移。
男人帶著薄繭的大掌摩擦嬌嫩的肌膚,帶來絲絲癢意,望舒和扭著身子躲避,兩人在床上鬨作一團。
微風吹起露台上的薄紗,將襲人的花香送入房中,連同暖洋洋的陽光,一起為這場情事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