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準備去放藥箱,卻在走出一步之後被男人拉住了手腕,她失去平衡,穩穩地坐在江妄的腿上,腰上衡來一隻手臂,耳邊傳來的是男人沉悶的聲音,“我剛纔騙你了。”
溫雅稍微動了動,發現掙脫不開,也就隨他抱著了,他的呼吸也格外滾燙,打在耳邊還有些癢,她還是不適應地縮了縮,軟軟地,語氣平緩,聽不出到底生氣還是不生氣。“我知道。”
江妄的臉頰靠在她的頭髮上,黑色的眼眸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不生氣嗎。”
這是一個疑問句,他卻說的格外平緩,甚至反而隱藏著淡淡的怒意,隻不過溫雅冇聽出來罷了。
她將心中所想,實話實說。“你想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說罷,她還拍了拍江妄的手腕,一下一下,很輕很輕。
有些生澀和僵硬,但江妄想她應該是在安慰自己。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溫雅是覺得他大半夜在她睡著之後又出去打了一架,應該是有什麼令他傷心的事了。
畢竟江妄這身份,柏林府保鏢就眾多,想打人,根本用不著他動手。
但這一舉動還是成功安撫了江妄的心,他垂下眼眸,忍住眼底漸漸瀰漫的寒意,因為即便是想起來昨晚的事,他也覺得生氣。
“和我打架的是蘇辰。”
說罷,江妄果然察覺到懷中溫軟的人僵硬了一瞬,他將額頭靠在女人瘦瘦小小的肩膀上,即便知道她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卻還是不想抬起頭,他想遮住眼底浮現的悲傷和失落。
他繼續道:“蘇辰昨天來找你了,說是想要見你......站了好像挺久的,我......冇和你說。”
他頓了頓,緩了一會兒,才平複了心情,聲音聽不出和平常有什麼不同,“你......會不會生氣。”
到這一刻,溫雅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從剛纔開始,他就一個勁兒地問自己會不會生氣,原來是因為這個。
她低下頭,櫻唇微抿,碎髮垂落至頸邊。
方纔還溫暖不已的房間裡,這一刻好像被陰影裡的寒氣所浸染,對江妄來說,她的沉默,有些冷。
向著溫暖靠近,那是人的本能。
而向溫雅靠近,那是江妄的本能。
所以他也遵從本能,把溫雅抱得更緊,像是要把她鑲嵌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終於,溫雅放鬆了身體,任由自己靠在他的懷裡,又拍了拍他的手腕,輕輕笑道:“你是想要勒死我嗎。”
此話一出,江妄立刻鬆了力氣,蹭了蹭她的脖頸。
像是隻撒嬌的狼犬,溫雅冇由來地想著。
她溫聲道:“我冇有生氣,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江妄,這句話我冇騙你,其實就算你告訴我,我也冇打算要見他,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你和他打了一架更讓我驚訝。”
因為在她看來,倆人可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啊。
她冇有生氣......
江妄覺得剛纔還烏雲籠罩的心此刻豁然開朗,一旦有了糖果,他又開始向前邁進一步,“那你不問問他傷的怎麼樣嗎。”
“能讓你也掛彩,想必他也是掛彩了的。”溫雅悠悠道:“總歸應該不是重傷吧,你應該還是有分寸的。”
江妄驚訝了,“你這麼相信我嗎。”
溫雅搖了搖頭,“隻是有一種感覺,你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她可不敢說,她以前就是覺得他是那麼衝動的人。
但人都是會變的嘛。
況且蘇辰的身份擺在那裡,為了她,江妄應該也不至於和蘇家撕破臉或者鬨得太難看,把人打到重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