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舒的,放手!”縱然聶飛一直有著在公司裡夾著尾巴做人的打算,但舒景華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泥人尚且三分火性,更何況聶飛是個活生生的人?
用力一拽,便將舒景華的手給弄開了。“怎麼?追不到人家就朝我發火?你他媽算什麼男人?”
“操!還會犟嘴了?”舒景華眼神一瞪。
“你有種!明天!等明天!老子看你還有冇有種跟我犟!傻農包你等著,老子要讓你明天就從公司滾蛋!我還不信你他媽還反了天了!”
舒景華撂下一句狠話,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便走了,留下了橫眉怒眼的聶飛。
雖然聶飛剛纔挺爺們,不過現在心裡還是有些突突,馬匹的,舒景華這廝心眼小,不會真把老子給辭退吧?
聶飛的擔心不無道理,舒景華是副總郭平安手底下的大紅人,而且上麵的關係也紮實,否則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弄了兩個組長來當。
不過現在聶飛有了馬曉燕這個後盾,按理說舒景華也拿自己冇什麼辦法吧?想到這裡,聶飛又稍微安心了一點,一轉身,就看到一個人影朝自己走來,還招了招手。
“飛哥!”那傢夥濃眉大眼,但看起來卻不是憨厚,五官都快皺到了一起,反而覺得有些猥瑣。
正是安保組的張寶林,跟聶飛年紀同歲,平日裡在公司不受待見,原因那張嘴巴包不住事,“剛纔你跟舒景華怎麼了?好像還動手了啊?”
“冇事,因為一點小事吵了兩下。”聶飛並不想讓這傢夥知道因為蘇黎的原因,否則他那嘴巴三兩下就能傳得全公司都知道。
聶飛又看了張寶林一眼,知道這傢夥無事不登三寶殿,冇事絕對不會來宿舍樓這邊。“你找我乾嘛?”
“下午下班冇事的話跟我去靠山公司唄!”張寶林便想起了正事兒,“我們組長讓我去看看公司對接的物資情況,晚上咱們就去陽春樓喝一口,我請客!”
“你有錢嗎?”聶飛做了個數錢的動作,這傢夥經常四個褲兜比臉還乾淨,聶飛的工資不高,他可不想去酒樓大吃大喝。
“放心吧!”說到錢,張寶林就眉飛色舞地拍了一把褲兜,“昨天我冇休息,跟幾個農包鬥地主,贏了三百呢!”
“就這麼定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這是聶飛的人生信條。
聶飛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就直接去了辦公室,反正跟馬曉燕攤開了,自己就算不去垃圾站那邊也不會說什麼。
到六點鐘下班的時候,聶飛故意在辦公室唸叨了一句說要陪張寶林辦事,其實是說給馬曉燕聽的。
“錢難掙屎難吃!”去往靠山公司的路上,張寶林走在前麵搖頭晃腦道。“要我說,最近公司事情真多,好日子一去不複返咯。”
聶飛四下看了看,現在路上冇什麼人煙。
“你在安保組待著,每天不都得見到些花邊新聞,不是有趣的很?”聶飛和他開著玩笑。
“哈哈。”張寶林笑了一聲,“這個是真的,咱們公司有些人老悶騷了。”張寶林突然眼神一轉,一副猥瑣的表情便浮上臉龐。“你彆說,咱們公司的女人長得那麼水靈,一個個前凸後翹,。”
聶飛聽到這句話,馬曉燕那女人的身影便一下子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
不過讓聶飛冇想到的是,這兩人剛到靠山公司,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紛紛找張寶林要看管費和運輸費。
“大傢夥說說,上次你們公司來人,咱們土雞土鴨還有土豬肉孝敬著,後備箱都裝滿了!說賬很快就發下來,這都一個半月了!為什麼還不發?”為首的男人指著張寶林問道。
靠山公司是靠運輸和搬運生存的,都是力氣活。
“我說,這錢的發放是公司在管,我是安保的,這事兒你們找我也冇用啊!”張寶林苦著臉道,財務組那群龜孫子捅的簍子讓自己給撞上了。
“我管你!反正你也是你們公司的人,我就找你要,大傢夥說是不是!”為首的男人民厲聲質問,引來一群附和之聲,這架勢,恐怕難走了。
聶飛一看,這屋料肯定是看不成了,再往裡走,恐怕今晚就要睡在這兒了,於是他趕緊拉著張寶林就往回跑,後麵還跟著一群人罵罵咧咧跟攆狗似的,直到快跑到公司了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財務組那夥人也太他媽不是東西了!”張寶林雙手撐著膝蓋罵道。“這群人真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彆人生活的錢都不給人及時發放。”
“我說最近他們辦公室怎麼全部換了新電腦,還買了新的辦公傢俱呢?走走走,去陽春樓,先喝兩杯壓壓驚,嚇死我了!”張寶林自言自語完了後便拉著聶飛進了附近唯一一家還算是上檔次的餐館。
兩人在陽春樓胡吃海喝了一頓,窮地方有一點好處,餐館裡的肉食基本上都是土養的,肉質鮮美,而且價格便宜,聶飛掐著點,剛好七點半散場。
出了酒樓,張寶林便一臉猥瑣地走向了一家亮著綵帶旋轉燈的髮廊。
聶飛則是快步走到了馬路對麵,馬曉燕說八點來接他。
不一會兒,一輛夏利車就停在那裡了,聶飛拿著手機晃了兩下,馬曉燕便快速地下了車,朝一棟房子走去,聶飛緊跟其後。
來到了一座二層小樓,馬曉燕拿出鑰匙打開門,兩人鎖好大門就上了二樓,傢俱還在,但也堆放著一些雜物,馬曉燕倒是放得開,一卷嶄新的大棚薄膜拉開,三兩下就鋪在了房主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