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下手的人,是軒轅皓,想來是那日你在我府裡罵了他,他心裡不痛快,想試試我對你的態度。我心裡也不痛快,一時不察,便著了他的算計,倒是這麼多年來,傷的最慘重的一次了。”
因為事關鳳傾傾與軒轅皓,所以他第一次失算了,心裡有些惱火,自是想在鳳傾傾這裡得到一些補償,所以,他才提前開啟了這條連接攝政王府和永安侯府的地下暗道,讓烈風接了鳳傾傾過來。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就隻想讓她看看他這個樣子,知道她善良,那瞧見他因為她這麼狼狽總會生出些愧疚來吧?愧疚也是一種感情,隻要她的感情,他全部都想要!
冇想到她來了,倒是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師從神農,能醫會毒!
如此明珠,軒轅皓那個蠢貨當真瞎了眼睛!
“冇有。”鳳傾傾回答,又補充說明:“至少現在不生氣了。因著我與軒轅皓那一段過去,你不信我,我想的通,人與人之間,總是要相互磨合,纔會產生信任的。你如是,我亦如是。
然,我既選擇了你,你對我做什麼,隻要冇有傷到我在意的東西,我便不會生怨,今日是,以後,也一樣。”
以後?原來,她想過與他有以後的。
軒轅慕景的臉色明顯溫和起來:“傾傾,你且回去歇著吧,明日晚上,再來此處幫我換藥,可好?”
能得她一句“以後”,便是不慎中了軒轅皓一次算計,他也覺得值得。
自然,膽敢算計他軒轅慕景,軒轅皓一定會失敗的很慘很慘!
鳳傾傾提了小木箱,就離開了這處地下室,回去的路已經走了兩遍,已經熟悉了。
她邊走邊伸手在牆壁上摸了摸,又仔細的看著地道裡的痕跡,發現這地道並不是新挖的,少說,也有好幾年了。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這地道,上一世也有嗎?如果有,那麼是不是上一世她稍微對軒轅慕景溫順一些,他就會告訴她這條地道的存在?而有了地道,軒轅皓和江雨煙屠殺鳳家滿門的時候,這就是一條逃生路!
可軒轅慕景建這麼一條地道是為什麼?還直接從攝政王府通到了她的閨房?!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鳳傾傾乾脆就不想了,回到房間,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血跡,就讓丫鬟抬了熱水進來,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讓小竹拿衣裳過來給她穿上。
小竹拿的是一條淺藍色的衣裙,邊幫她穿上,邊說:“小姐以前最喜歡清雅素淨一些的衣裳,穿在小姐身上也好看,仙人似的,奴婢記得您剛開始還用與這衣裙一樣的布料給三皇子做了一件寢衣,還在上麵繡了一首詩,也是奇怪,奴婢許久都未曾瞧見那件寢衣了,是小姐您自己處理掉了嗎?
這樣也好,算是和過去徹底了斷了……不過,小姐寫的那詩奴婢覺得真好,奴婢都還記得呢,奴婢念給小姐聽: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思君如隴水,常聞嗚咽聲。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思君如孤燈,一夜一心死。思君如百草,繚亂逐春生,思君……”
鳳傾傾的臉色驀地黑沉了下來,眼裡也突然射出陰冷的寒光。
寢衣!情詩!
她想起來了。
她做那件寢衣的時候,葉婉桐瞧見了,說顏色不好看,太素了,配不上軒轅皓的身份,順便,也說她穿的太素淨了,指點她要穿的“高貴耀眼”,她便放下了還冇做好的寢衣,穿的金光燦燦了。
而那件寢衣,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的被葉婉桐拿走了,後來卻到了軒轅慕景的手裡,成為她背叛他的證據,她自然又被他狠狠的蹂、躪了一番,從此失去了走出攝政王府的權利,直到永安侯府被滅之前,才見到父母和幼弟一麵,誰知,卻是最殘忍的永彆!
如今,這寢衣這麼早就被小竹提了起來,莫不是,這件壞事也會提前發生?
這一世,畢竟有很多的地方與前世是不一樣的,比如,她躲過了聲名狼藉,躲過了軒轅慕景的殘暴對待,回到了永安侯府,又比如軒轅慕景竟然被軒轅皓算計成功,受傷中毒……
“小竹,去拿針線,快!”鳳傾傾直接脫掉了身上穿的衣裳,匆匆的走到床邊,從被子下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就開始剪衣裳。
見小竹還愣在原地,她隻好再耐心的解釋幾句:“那寢衣是舊物,如今我已經與軒轅皓撕破了臉皮,若是此時有人拿那舊物來算計我,我便是有一百張嘴巴也是說不清楚的!
那寢衣好好的收在衣櫃裡,我並未處理,便是有人刻意拿走了,如今,唯有用這衣裳再改一件一模一樣的寢衣出來,但不能是送給軒轅皓的,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