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做孃的不是,”桑靜香伸手將鳳傾傾抱在了懷裡:“我一心想著雨煙肚子大了藏不住了怕她受委屈,想讓她早點嫁給三皇子,卻忘了她本姓江,終究不是我們家的女兒,諸多盤算,怕是隻為自己,如此,倒也不算錯了,但好歹是你姨母生下來的,就再幫幫她,送她嫁了人了也就是了。
卻未曾想,你竟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你是孃的寶貝女兒啊,自小我與你爹爹便寵著你,以為你性子倔了些,驕縱了些,這幾年也對你多了責罵,冇想到你卻一直在為我和你爹爹著想,為這個家著想……傾兒,是我和你爹爹太過於照顧江雨煙了,以至於都忽視了你,孃親真是……愧對你了。”
“孃親說的這纔是傻話呢,”鳳傾傾的心裡暖了暖:“我們是一家人,哪有愧對不愧對的,孃親知道女兒冇有長偏,以後和爹爹繼續偏疼女兒就是。隻是女兒與九皇叔的事,冇有一回來便和孃親、爹爹坦誠交待,還請孃親不要怪女兒。”
“我自然不會怪你,不過,聽你的意思,你對攝政王……可是動了感情?”桑靜香有些慌,她出生商賈,也見過大風大浪,但是與官家、皇家打交道還是有些泛虛,之前一個三皇子她就花了好長一段時日才適應,如今,又來一個九皇叔?
那可是人人談之而色變的“戰神”,當今朝廷的攝政王。
他的母親乃是先皇後,據傳當今皇上的位置還是他讓出來的!所以,就連皇帝都很忌憚他。
是真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貴人!
那大師竟說女兒要嫁給他?這……這能行嗎?
鳳傾傾看桑靜香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握住了她的手,說:“孃親,你可是覺得女兒配不上九皇叔?”
“怎麼會?我的女兒配得起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桑靜香毫不猶豫的說,下一瞬,又嚴肅起來:“隻是攝政王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了,你若與他在一起……我是怕你以後吃苦受罪。你自小眼裡就揉不得沙子,三皇子與雨煙在一起了,你便棄了三皇子,可知那皇家之人,哪裡不會三妻四妾?”
“孃親,你想多了,”鳳傾傾說:“九皇叔那樣的人,若真想強要了女兒,我們永安侯府能反對嗎?可他卻很尊重女兒,還道若是女兒願意嫁過去做攝政王妃,便不會再讓任何女子踏進攝政王府,若真要說這上京城誰人說話最有份量,旁人誰也不敢多說半句不是,那也隻有九皇叔了。
所以,單憑著他說這話,女兒便很感動,隻是這件事,女兒還在考慮,也要問過孃親和爹爹的想法,爹爹在朝堂上倒是見過九皇叔,此次皇後孃娘舉辦的宴會,九皇叔也會參加,不如孃親也好好的看看,我們再做決定?”
桑靜香沉默了片刻,道:“傾兒,你真是長大了!你說要去宴會上看看風景,我還真當你會與那些公子……不想你竟是為了讓孃親是看那攝政王!你真是給了孃親很大的驚嚇!”
“怎麼能是驚嚇呢?不如說是驚喜?”鳳傾傾笑著說:“我記得你以前就與我說過,說我出生的時候也是有大師算過命的,道我日後定會大富大貴,攝政王妃,豈不是比三皇子妃更高貴?什麼都不做,你便能生生的高那些命婦們一個輩分呢!多好!”
“那……我便去看看吧!”桑靜香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隻要是女兒喜歡的,攝政王又如何?那軒轅慕景是先皇後中年得子,算年齡,也不過就比她的女兒大了兩歲有餘,她還是長輩,不怕的!
再說和攝政王比,三皇子確實差了一大截!
江雨煙都能做了三皇子妃,她的女兒為何就做不得攝政王妃?
這樣一想,桑靜香又多了幾分膽色,就對鳳傾傾說:“你爹爹還未回來,等他回來,我也得提前與他說說。”
與此同時。
京郊,軍營。
永安侯鳳成州戰戰兢兢的坐在軒轅慕景的身邊看士兵們進行夜間操練,全身都繃的緊緊的。
隻因,這數千人的場合,就隻有他和攝政王坐著,而且,攝政王竟然還讓人將他的位置與他老人家放了並排。
好吧,也不能稱攝政王為老人家,軒轅慕景並不老,比他年輕多了。
可這是戰功累累的戰神啊。
往日裡早朝的時候,攝政王隻需要跺跺腳,那些個膽子小的官員就能嚇暈了過去,這活閻王到底是為何讓皇上親自下了口諭,令他今晚來參觀軍營?
莫非是因為他與三皇子走的近了些,皇上和攝政王想敲打敲打他?
還是,皇上或是攝政王想要永安侯府“大出血”了?
想的越多,鳳成州心裡越害怕,夜風吹過來,涼颼颼的,他更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