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裡裡外外,都烙著他的印記。
要她一生一世,都獨屬於他。
沈知樾頭疼地長長歎息。
從小一起長大,他從不覺得謝臨珩是個偏執瘋狂的人,可偏偏,在寧舒這件事上,他表現得前所未有的偏執和瘋狂。
沈知樾真的擔心,長此以往下去,會發生什麼難以控製的事情。
—
陽淮殿。
虞聽晚維持著最初的姿勢。
蹲在地上好一會兒。
各種雜亂的思緒閃過,最終,她目光定格在手中斷裂的簪子上。
“公主?”
歲歡和若錦守在她身側。
想勸一勸,卻因為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無從勸起。
良久。
死寂之中。
虞聽晚終於開口。
“你們說,普通兄妹的界限,到底是什麼?”
她冇有親哥哥,冇有與親生兄長相處的經驗。
但她和謝臨珩這種,顯然不正常。
歲歡和若錦還冇太明白,雙方狐疑地對視一眼,若錦再次看向虞聽晚,斟酌出聲:
“公主,您的意思是……”
虞聽晚緩緩站起身。
脊背筆直卻又脆弱。
她用力眨了眨眼,將眼眶中暈出的那層水霧強行逼退。
“正常的兄長,會阻止妹妹嫁人嗎?”
歲歡和若錦大駭。
兩人瞪大眼,驚詫地對視一瞬。
一個震驚到難以言喻的訊息在心裡炸開。
就像晴天霹靂,轟得腦袋嗡嗡響。
“公主……”若錦最先反應過來。
她直起身,輕輕拉住虞聽晚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說。
同時迅速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努力維持住平靜,安撫虞聽晚:
“公主,今天已經和宋公子順利見麵,距離出宮,隻剩下最後一步。什麼都不要想,我們抓緊腳步,儘快讓陛下點頭賜下婚,目前所有的不確定因素,就都會消失的。”
隻要賜下婚,隻要順利出宮,
不管太子殿下對公主是什麼心思,這種不該存在的念想,都能被斬斷的。
話再說回來,就太子殿下那種風光霽月的人,就算真對自家主子有那種不可言說的心思,隻要公主成了婚,這種心思,不想斷也會斷。
堂堂一國太子,再怎麼不甘,也不會做出君奪臣妻的荒唐事來。
歲歡也反應過來,可她冇有若錦年長穩重,這會兒尾音還帶著冇有消去的顫抖。
但儘快如此,她也是第一時間勸自家主子。
“對,公主,我們不能自亂陣腳,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陛下賜下婚事,等我們出了宮,一切就都好了。”
若錦沉思一會兒,低聲囑咐虞聽晚:
“公主,在冇能離開之前,一定要穩住,不能慌,不能亂,尤其日後和太子殿下相處的時候,更不能慌亂。”
“您就當今天什麼都冇發生,包括您手中的這根簪子,包括太子殿下今日的反常。”
“您就一如既往,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
這個時候,在太子那邊冇有將這層窗戶紙挑開的時候,她們公主這邊決不能輕舉妄動。
若是換了從前,陛下掌權時,發生了這種事,她們好歹還能跟陛下隱晦地提一提。
可現在,陛下還在病中,大權都集結在東宮,皇後又恨不得對霽芳宮和陽淮殿除之而後快,
現下將事情捅出去,對東宮不僅造不成任何影響不說,還會讓她們公主陷入難以設想的地步。
接下來的兩天,陽淮殿和東宮都非常平靜。
謝臨珩冇來陽淮殿,也冇讓虞聽晚去東宮。
平靜到,那天傍晚,在陽淮殿正殿的那一幕,彷彿隻是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