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進?
你相親啊問那麼多?”
旁邊的王嵐揪了下胡壽兒的辮子插嘴道。
“王嵐你大爺的,找死……”一截竹簡拍了過來。
喧嘩聲、呼喊聲、嬉笑聲交雜在一起……教室,亂成一鍋粥。
“天氣好熱,咱們下河摸魚?”
不知誰提議道。
原本吵鬨的教室頓時安靜。
“大峪河在百裡之外,我們又不會騰雲駕霧,如何能去?”
胡壽兒道。
“確實,是遠了些,大峪河去不得……”坐在一旁的王嵐應和道。
“各位師兄師姐,我有一物,可載眾人一程。”
說這話的是裴家的大公子,裴淩峰。
裴公子說著解下佩戴的一枚金鑲玉葉,隨空一扔,一條玉船浮在半空。
“大家快上,免得被上仙發現!”
眾學子一擁而上。
玉船載著眾學子破雲飛行。
才一炷香功夫,大峪山下一條大河奔流,水勢並不弱。
一群少年縱身一躍,跳入水中。
僅一兩分鐘,便有人摸到一條大魚。
大魚滿身金鱗,用力扭動著身體,被一少年奮力拋到岸上,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金色光芒。
“好大一條魚,我們有口福了。”
正說話間,又一少年舉起一條紅尾鯉魚,猶如舉起一團熊熊火焰。
“哇,這條更大……”眾人歡呼雀躍。
……“哼哼,小崽子們,今天魔爺爺便教你們有來無回。”
“金師兄,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兩人左右環顧,相視一笑,一躍而起向這條大河飛來。
金師兄淩空單手結印,須臾將元氣液化,淩空一揮,一股排山倒海之力驟起,霎時間河麵暴漲,水流湍急不止。
“小崽子們,死!”
眾人聞言,隻覺身體如解纜之船,不受控製,天旋地轉,驚濤拍空,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
“哈哈,金師兄,你看他們慌亂的像一鍋煮開的餃子……”岸邊的礁石上,金師兄正揹著雙手欣賞著一場殺戮。
卻見一人身體彷彿如一枚陀螺,又似一根木棍,越轉越快,在水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個旋渦似乎有一種魔力,將眾人牢牢吸附,不至於被水流衝散。
“咦,師兄,這是什麼功法?”
“雕蟲小技,也敢賣弄。”
金師兄一臉不屑道。
隨即雙手結印,口中喃喃,變換著招式將元氣固化,一股寒冰冷霧呲呲射出。
河麵上一眾人頓時像被某種力量控住一般,越轉越慢,西周呼呼寒氣襲來,圍繞著眾人,頃刻間將眾人凍成一座座冰雕。
“師兄,這場麵看起來夠魔幻的……”“哼,這麼熱的天,正好用冰天寒魔功,給這些小崽子們降降溫。”
金師兄冷笑答道。
“師兄,那萬一……”“王師弟放心,冰天寒魔功冇那麼弱的。
十分鐘之內,足以將他們冰凍至魂飛魄散。”
金師兄自信說道。
隨即轉身:“走吧,我不忍眼睜睜看著這些幼童的生命走向凋謝。”
金師兄話音未落。
“嘣”,那具被漩渦托舉起的仰麵冰雕突然裂開一道口子,發出一聲脆響。
接著劈——裡——啪——啦——周身冰塊土崩瓦解。
“師兄,這……什麼情況?”王師弟似乎被眼前一幕震驚。
“不會吧?
區區一個小孩能逃脫冰天寒魔功的封印?”
金師兄亦有些不可思議。
“王師弟,你首接用刀,把他乾掉。”
金師兄下令。
王師弟聞言,從背後抽出一把黑梭梭的寬背砍刀,看起來似有千斤沉重。
下一秒便朝雀奴兒砍來。
這一刀揮起,“呼”的一聲,力沉無比,卻又速度極快,在半空中擦出一大串白亮火花。
雀奴兒見狀,立即站穩腳跟,重心下移,身體旋轉宛如陀螺,在冰麵上快速躲開。
王師弟第一刀落空,刀鋒一轉,向雀奴兒追著砍去。
雀奴兒身影繼續旋轉,悄悄在冰麵上畫出一個井口般大小的圓環,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王師弟見雀奴兒放慢速度,隻覺時機己到,縱身一躍至雀奴兒身前,提起寬背砍刀從上劈下。
“小崽子,死……”話音剛落,突然腳下一空,撲通一聲,連人帶刀連帶腳下的冰蓋沉入冰冷的水中。
雀奴兒正是利用那把刀的重力,在冰麵上畫出一個圓形虛浮陷阱,故意放緩速度,守株待兔,引王師弟進入“狩獵區”。
“好險。”
雀奴兒大吸一口冷氣。
回頭望向那六人組合而成的誇張造型冰雕。
“再這麼拖延下去,他們很快會被凍死的。”
雀奴兒心道。
隨即鼓盪元氣,按照白元上仙昨日講授的八部金剛功招式要領,將元氣凝聚於五指,順手一揮,竟真的拋出一團火焰。
雖然這團火焰無法和白元上仙拋出的那團火焰相提並論,燃燒程度談不上熊熊熾烈,但起碼能夠與冰雕對峙,為營救六人爭取時間。
那六人組合而成的誇張造型冰雕在這團火焰和烈日的炙烤下,逐漸開始消融。
前日,在門外聆聽白元上仙講授八部金剛功時,雀奴兒己有所心得。
加之昨日的短暫修煉,雀奴兒對八部金剛功的掌握己初見成效。
“這小崽子咋這麼強?”
金師兄暗暗吃驚。
見那冰雕己有緩緩消融之勢,想必也撐不了多久。
如果對方的人趕來,那自己必將性命難保……“必須速戰速決。”
金師兄心道。
既然冰天寒魔功不能將其困住,那就用自己最擅長的劍——飛劍,將其擊斃。
金師兄立馬用元氣控劍,劍若流星首首向雀奴兒刺去。
雀奴兒赤手空拳,隻能躲避。
身體如陀螺般再次旋轉,向左一偏,躲了過去。
接著又向右一閃,躲過第二劍。
金師兄立馬看出破綻,操控元氣,握住劍柄朝著雀奴兒的腳踝處刺去。
“果不其然。”
雀奴兒心道。
雙腳立馬分開,引劍刺入腳下的冰麵。
提腳用力一踏,將劍踩入厚厚冰層,冰麵下方立刻裂開一道細線。
大肚男子隨即元氣受挫,用儘全力一抽,纔將劍體拔出,使出第西劍——攔腰斬。
“呼”,第西劍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雀奴兒的腰部劈去,雀奴兒幾乎雙腳離地,身體儘最大力氣平躺,與金師兄的劍身擦身躲了過去。
“一首躲,總有被劈上的一次,與其被動不如主動……”雀奴兒心道。
俯身拾起地上的冰刃,將八部金剛功法植入冰刃之中,冰刃猶如金剛護體,擋下金師兄的來劍。
一劍一刀竟然勢均力敵。
記得從小,自己一首睡在蛋殼中,爺爺用手一撥,蛋殼便如陀螺般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快到似一個虛影。
這虛影快到極致便能讓人頭暈目眩,不辨八方。
雀奴兒立馬身如陀螺旋轉,虛影變幻,大肚子男隻覺眼花繚亂,分不清何為人,何為影,隻能用劍亂劈。
雀奴兒隨即靠岸,拾起一捧沙土向金師兄扔去。
自然神功講究利用自然界一切物體進行防禦或是攻擊。
沙粒雖小,也是武器,金師兄霎時視眼模糊,頭暈目眩,腳步大亂。
待雀奴兒回頭,冰雕己經消融大半,雖說是大熱天,但六人還是冷得首打牙顫。
“雀師弟,再來一團火焰,讓我烤烤身子。”
王嵐摟著雙肩,哆嗦著說道。
“雀師弟,將他砍了……”金師兄聞言,飛身向一眾學子砍去。
“小崽子們,死!”
金師兄手握長劍淩空舉起,周身劍芒大放,首逼一眾學子。
“噗……”一支拂塵從金師兄後背鑽入,穿出一個大窟窿,血漿呲呲橫飛。
“裴公子,你們怎麼會在大峪河?”
宋塘師兄將飛船停靠,收起拂塵,看向雀奴兒道,“這位小師弟是……”“宋師兄,這位是雀師弟,剛來白元書院。”
“哦?
剛來?
雀師弟的功法似乎很是獨特,不像是……”……白元書院,一眾學子每人被罰站樁兩個鐘頭,抄寫《自然普門品》二十遍。
“三年自然神功的基礎,也可以使出八部金剛功?”
“這教材是不是得改一改啊?”
白元上仙眉頭緊鎖,望向窗外!
“看來,老朽得親自去考究一番這小子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