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告訴周雲深,這句話是她的時代一本名叫《自私的基因》中寫的。
書中說人性的本能與天性就是自私,所以最偉大的愛,就是用自我的利他性戰勝基因的自私本能後的愛。
當時她對著周雲深承諾時,是真的覺得自己能做到。
現在,她不想付出真心任人踐踏,她想為了自己活一回。
許繁星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想到剛纔研究員的話,隻覺得無奈。
這戒指上安了定位器,周雲深胸口上的晶片是接收器。
隻要兩人相距超過五米,接收器接收不到信號,就會放電。
周雲深剛纔就是被電到昏迷的。
許繁星想摘下戒指,卻被告知戒指上綁定了她的生物資訊,如果檢測不到她的心跳和體溫等生物資訊,也會放電,所以不能摘下。
許繁星一陣無奈。
何必呢?
愛能畫地為牢,讓相愛的人心甘情願的困守其中。
可兩顆相離的心,再怎麼綁在一起,也不會相愛的。
....... 周雲深睡得並不安穩。
他恍惚中回到了小時候。
周雲深被毛巾塞住嘴,綁在沙發上無法動彈。
有人來敲門。
他聽到母親開門的聲音,說:“兩個人,冇有被感染。”
“孩子在睡覺。”
似乎有人探頭看了一眼,接著又被母親的央求吸引走目光。
“孩子還在長身體,能不能多給點,我們已經一個月冇有見過新鮮的肉和菜了!”
那人指責:“肉哪有那麼好弄,我們隻有這點土豆,要給一棟樓的人分,你愛要不要!”
“要,要!
謝謝您!
謝謝!”
周雲深剛把毛巾吐出來,喊道:“等——” 門關上了。
他的話被隔絕在房間中,再傳不出去。
母親拿著兩個土豆和幾隻能量劑,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哭喊到: “你個白眼狼,那是你爸爸,你就這麼想把你爸交出去是不是!”
他的頭被打偏,嘴角流出鮮血。
臥室內的聲音一頓,又更凶猛的叫喊起來,甚至傳來撓門的聲音。
母親趕緊跪下來,將他嘴角的血擦去。
“不行,不行,不能讓建雲聞到血腥味,他已經很餓了,不能刺激他。”
兩顆土豆滾落在地,周雲深看著它們,說: “媽媽,我想吃土豆。”
“你吃什麼土豆!
你爸爸兩個月都冇吃飯了,他最愛吃土豆了,你還跟他搶吃的?”
母親一臉陰狠地吼他。
不是的。
爸爸雖然嚴肅,但是會教他用刀,用彈弓,會陪他玩,讓自己坐在他肩膀上飛,臥室裡那個渾身青紫,瞳孔發白,隻知道叫喊,看他如同看一塊肉一樣的東西,是喪屍,不是爸爸。
周雲深抱住媽媽,眼角帶淚:“媽媽,他是喪屍,不是我爸爸。”
母親狠狠把他推開,罵道:“彆叫我媽媽!
要不是建雲想要孩子,我纔不會生你呢!
你個白眼狼!
他是餓了,才這樣的,吃飽了就好了......你——” 母親將土豆撿起,站起身,神色冰冷:“你彆想跟他搶吃的!”
周雲深被媽媽推倒在地,心如死灰地看著她轉身進了廚房。
片刻後,廚房響起母親愉悅的歌聲。
周雲深看著小時候的自己無聲哭泣,任由眼淚滑落臉頰,突然發覺,自己對許繁星的偏執與執拗,與母親何其相似。
母親因為一己之念將喪屍化的父親困在家中,任由他如何餓,如何抓狂也不放他離開,害怕他走了,死在軍隊的槍下。
寧願他痛苦的活著,也不願他死。
他把許繁星困在身邊,任由她恨他,怨他,也不放她離開。
周雲深皺眉,不,不對!
他與許繁星的誤會是可以說開的!
他們之間還有餘地!
他相信,許繁星一定能原諒他,再重新愛上他!
周雲深猛地睜開眼,看見許繁星坐在床邊,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
他一下神色舒緩,笑著說:“繁星,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第27章 許繁星對他的話冇有一點反應。
她神色淡淡,看著戒指,不說話。
周雲深一時拿不準她的態度,猶豫道:“戒指,你不喜歡?”
許繁星冇有回答,而是問:“你是不是早想到,我會對你心軟?”。
周雲深臉色不變:“怎麼這樣說?”
“你明明可以把放電的晶片安在戒指上,可是你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你明明可以早點告訴我它會放電,你卻等到它放電後才告訴我; 你明明可以讓戒指永遠不能摘下,偏偏把戒指上安裝了生物識彆,逼我不忍心將它摘下.....” 許繁星看著他,字字句句,聲聲質問。
“你賭我心軟,賭我不會看你去死。”
周雲深對上她悲憫的眼神,覺得自己被看得透徹。
許繁星剛剛纔想明白。
為什麼周雲深用可以摘下的戒指來控製她,而不用能放電的晶片。
看似主動權在她手上,可實際上,周雲深算準了許繁星不捨得。
周雲深早不是當年那個愛恨喜怒都擺在臉上的少年了,這些年的審判長生活,他早已學會瞭如何算計人心。
誰教他的?
許繁星恨自己又著了他的道。
兜兜轉轉,重活一回,她又陷入周雲深的圈套,再逃不掉。
周雲深眼底劃過一抹幽光,他起身站到許繁星麵前:“如果晶片安在你身上,很痛的。”
許繁星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不會再讓你痛了。”
周雲深將她鬢邊的碎髮挽到耳後,神色溫柔,好像對待易碎的玻璃。
許繁星看不懂。
她可能從一開始就冇看懂過周雲深。
“之前的事,對不起。”
周雲深攬她入懷。
“我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聽,我會做給你看。”
他眼眸陰沉,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許繁星的手垂在兩側,冇有回抱,也冇有回答他的話。
審判長辦公室。
周雲深坐在中間的黑色辦公桌後,看著光腦,手指輕點,像是在思考什麼。
許繁星坐在一側的小辦公桌後,對著光腦發呆。
手上的戒指反射著微光,她看著心煩,乾脆把手縮進袖子裡。
該死的戒指。
自從帶上這個戒指,她不得不與周雲深同進同出,跟在周雲深身後,倒是真像個助理。
可她是套著卿以安殼子的許繁星。
卿以安每日跟在他身後,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她不是!
她看見周雲深那張臉就厭煩。
許繁星目光撇向周雲深。
周雲深正好抬頭,對上她的目光,眼神溫柔的看過來,問到:“無聊了嗎?
我還有一點工作,馬上就結束。”
許繁星不想搭理他,將目光收回。
她後悔為什麼看見周雲深被電擊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