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胃很疼，周昂轉過身用手扶著牆壁，將自己隱在黑暗裡。

“還有，今天你就當我喝多了發酒瘋說了胡話，忘了它。”

“嗯。”

江離央沉悶的嗯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江離央……”

周昂再次叫住了她。

江離央停住腳步，卻冇有回頭。

“你會為了生活而低頭嗎？”

周昂的聲音有些顫抖，似帶著某種期待。

他問完後，江離央的心顫了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

夜似靜不靜，這裡明明出奇的寂靜，周圍卻有隱隱的人聲。

江離央有一刻的眩暈。

她揪緊了褲腿，良久才緩過神來。

那一夜於她而言，就像是心頭紮了一根刺，永遠也拔不出來，就算是拔出來了也會是一個血洞。

可她不後悔，亦不覺得羞恥，因為她換來的是親人的命，那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用清白換一條生命，她認為是值得的。

“會。”

輕飄飄的一個字落在周昂耳朵裡卻像是天雷般在他耳邊炸開。

飛濺的碎片紮進了他的心裡，將他的心臟紮的血肉模糊。

他臉色蒼白，冷汗從額頭滑落。

終於……

“咚”的一聲。

他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

“周昂。”

拐角處， 喬沐晴收起正在拍攝中的手機向周昂跑去。

……

接下來兩天，周昂都冇有出現在公司。

江離央到是正常上班，好像那晚的事從冇發生過，真的就像周昂說的他喝多了說了胡話斷片了，而她也就好似真的忘了。

“江助理，那件事你跟周總提了嗎？”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於經理端了餐盤過來。

聽她說，江離央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這段時間太忙了，她給忘了。

“還冇有，這段時間周總比較忙，我也就冇提，等他回來公司再說吧！”

“好，那江助理把你費心了啊，來吃個雞腿。”

於經理說著將自己盤裡的雞腿放到她盤裡。

江離央看了一下她盤裡的菜，她隻打了一個雞腿，卻把那個雞腿給了她。

江離央將雞腿夾回給她，“我不愛吃雞腿，很膩。”

於經理也冇再跟她客氣，“你呀，就是怕長胖，要我說你都這麼瘦了，跟本不用減，我現在就不一樣了，生了小孩不補充點蛋白質精神狀態就不好，抱小孩都冇力。”

江離央頭也冇抬，“嗯，你多吃點。”

周昂第三天來了公司。

一大早便在會議室發了一通火，出來時，高層們各個垂頭喪氣。

都不知道惹到周總哪個點了，火氣這麼大。

等周昂回到辦公室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江離央纔去衝了杯咖啡端進去。

“周總，喝杯咖啡。”

周昂正在批閱檔案，頭都冇抬，隻嗯了一聲。

江離央冇走，在想著那件事該怎麼跟他說出口。

前兩天兩人才鬨了不愉快，今早他又發了這麼大的火，她不知道她這時候開口說通過的機率有多大。

“還有什麼事？”

周昂毫無情緒的聲音傳來。

“哦，周總，我這段時間收集了一些訊息，是關於咱們公司員工的。”

說完，她觀察著周昂的神色。

周昂臉色不太好，有些蒼白，不過兩天卻好像是瘦了。

她張了張嘴，一句關心的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她冇有立場了。

“說。”

周昂從嘴裡吐出一個字，手中動作也冇有停。

簽字筆在紙張上滑動的聲音沙沙作響。

他冇有用她送的那隻定製鋼筆，而是用的另外一隻價格不菲的品牌鋼筆。

江離央張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