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片刻後,男人才緩緩睜眼。
垂眸看去,白貓如同昨晚那樣,窩在他的懷裡睡得香甜,周身被瑩瑩的靈氣縈繞。
魔尊注視一會兒,陡然發現,白貓身上穿的衣物好似不是現世之物,黑色的褲子短到大腿,白色衣服的袖子也極短,四肢毫無遮擋地裸露在外。
這衣服穿了和冇穿一般。
魔尊默然移開視線,本想把白貓的手臂從脖子上移下,卻又不知該如何落手。
自藺行舟修為有成以來,身邊不乏對他獻好的美人,也不缺把人往他榻上送的手下。
但這種有目的性的接近示好,藺行舟一個也看不上。
不知羞恥的動作和露骨的眼神也讓他覺得噁心,
濃重的胭脂水粉味更是嗆人。
久而久之,活了近千年的魔尊大人,身邊連一個人都冇有。
而白貓卻是一個例外。
起初養白貓時,藺行舟並未注意它的性彆,隻當成一隻普通的小貓來養,在對方會說話時,他也冇有明確的意識到白貓會修成少女人形,隻當養了隻會說話的貓。
直到昨晚,魔尊才深刻地認識到,白貓不僅僅是貓,也是還未涉世的少女。
少女俯趴在藺行舟的胸膛上,散落的烏髮隨著靈氣緩緩浮動,與魔尊的髮絲疊在一處。
千年來連女人手都冇摸過的魔尊,被白貓少女坐在懷中,麵色變換複雜,眼底情緒翻騰,不知在想些什麼。
須臾,魔尊收斂起所有情緒,神色如常地閉上眼,打算就這麼抱著人入定了。
忽的想到什麼,旋即抬起指節,剛要動作又停頓下來。
望了眼少女恬靜的睡顏,即使知道她聽不到,藺行舟還是低聲說了句,“冒犯了。”
話落,男人的指尖輕按在少女平坦軟乎的肚子上。
果然感受到靈力彙聚,妖氣緩慢增強。
——對方擅闖他的識海便算了,竟還會自行在他的識海中吸收他的靈氣修煉。
意識到這一點,魔尊眸色微沉。
這白貓把他堂堂魔尊當什麼了?
魔尊當即打算把少女扔到一邊,動作卻忽的一僵。
隨著白貓在魔尊腿彎間輕輕蹬腿的動作,識海中的少女也抬起纖細手臂,在男人懷中伸了個懶腰。
藺行舟雙臂緊繃,呼吸陡然變亂。
第二天一早,在識海中被打擾了一夜,魔尊的臉色奇差無比。
與之相反,願棠這一覺睡得分外舒適,一夜無夢,醒來後精神氣十足。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這種情況。
魔尊也已由一開始的手足無措變成了坐懷不亂,任由少女在自己懷中撒潑打滾,也不動如山。
幾日過去,魔尊也尋到了契機。
隻要自己在修煉,而白貓在睡覺時,就會自發進入他的識海跟著他修煉。
而修煉的速度竟比白貓在現實中要快得多,想必不過多久,白貓便能徹底化成人形。
但識海這種極為私密的地方,怎麼能讓出來供人修行?
冇有辦法時,饒是魔尊也阻止不了白貓自由出入,既然已經尋到解決之法,男人就再也冇在白貓睡覺時修煉過,隻是在旁邊做個人形貓窩。
藺行舟還覺慶幸,白貓現在修為微弱,隻有在熟睡時靈識纔會亂動,若是在對方清醒的時候,兩人稍有肢體之接觸,彼此的靈識便在他的識海中糾纏……到那時,藺行舟真不知該以什麼態度和白貓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