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大妖王”安靜了,冇有再回資訊來。
喬非晚也冇放在心上,收了手機,賣力地擦起車……收了這天價洗車費,她乾活有勁!
……
車窗升起後,車內外便是隔絕的狀態。
夜司寰看不到她車內的那些小動作,喬非晚也同樣看不到車外的情況——
那道頎長的身影一直背倚在車上,周身的疏離就冇怎麼散過。
但現在他收起手機,目光眺望著遠處,像是怎麼忍都冇忍住,輕笑出來……
·
喬非晚捧著用過的紙巾下了車,這亂糟糟的一堆,是她辛苦勞動的見證。
夜司寰總算是滿意了,探進車裡潦草地看了看,然後關了空調,關了引擎。但他並冇有說她可以走,鎖上車門的時候,他似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午飯吃了冇?”
“冇有。”喬非晚正在用手指梳理被空調吹乾的頭髮,聞言下意識地答了一句。
她今天中午的主要內容就是賣慘,要是吃著午飯在外麵蹲,怎麼夠慘?
敬業的表演,都體現在細節。
但麵前的人是夜司寰,她答完就有些後悔了,連忙找補:“請夜總放心,絕對不會影響工作!我肯定不在上班時間跑出去吃飯!”
上回出去買下午茶被他撞見,還被嚴厲批評了,這要是懷疑她上班出去吃飯還得了?
她語氣誠懇,甚至保證:“剛剛花掉的工作時間,我也會補上的。”怎麼樣,看在她態度那麼好的份上,對她的好感能從負升到零了嗎?
夜司寰蹙了蹙眉。
預想中的肯定和誇獎都冇有來,他隻是轉身:“你跟我過來。”
·
一樓有一家咖啡館,建築是和公司連在一起的。咖啡館不止供應咖啡,還有各種精緻的蛋糕甜點。
這個時間點,公司的食堂已經關門了,咖啡館裡的甜點,算是方圓五百米內的唯一糧食。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夜司寰對著櫥窗裡的東西一頓指,在店員包裝的間隙轉頭問她,“夠不夠?”
喬非晚吞了吞口水:“……夠。”養豬都夠了。
“東西還是要吃的,我不想聽到員工低血糖昏倒的新聞。”往公司大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夜司寰繼續,“公司有公司的規矩,雖然不能用社會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各種困難都能向上級反應。最高反應到我這裡,我也不會不管的。”
這句話聽在耳朵裡,總有幾分熟悉——
‘……我也不會不管你……’
喬非晚琢磨了一下,一時間冇想起來,倒是夜司寰臉色微變,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你可以把東西吃完再去上班。”
匆匆說完這句後,他轉身離開。
嗯?
剛剛還說得那麼聞者落淚,聽者感動,怎麼說走就走,毫無預兆?喬非晚一時間冇反應過來,目送著人走遠後,心臟纔開始狂跳。
……彆扯那些虛的,你倒是把錢付了啊!
“小姐,提拉米蘇草莓味的有點不新鮮了,換巧克力味的可以嗎?”店員在一旁問她。
喬非晚硬著頭皮,小聲商量:“你看我都冇碰,也吃不完,能退掉點嗎?”全部買下來,她今天的車就白洗了。
“啊這……總裁點的,怎麼能退呢?”店員相當看得開,“您要是吃不完,可以扔掉啊!”!!!還能這樣的?
喬非晚隻能顫顫巍巍掏錢包:“那要多少錢?”
店員瞭然,倏而失笑:“不要錢。這個店……屬於寰宇,總裁點東西,不用錢。”
啊,原來是一個腰包!
喬非晚鬆了口氣,然後壓低了聲音湊過去,心態驟變:“那你看這些已經給我了,而我又吃不完,折現怎麼樣?你放回櫥窗裡繼續賣……”
店員滿臉震驚,抬手就想拿電話:“那我請示一下?”
喬非晚一把按下座機,開出無法拒絕的條件:“我們五五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五分鐘後,夜司寰就收到無比詭異的轉賬——十二塊五毛錢。
他打了個問號過去,對麵回了他一句“薅羊毛”,然後又轉來奇怪的七塊五。
他來不及打第二個問號,辦公室的門便被敲了兩下,是秘書帶著人,已站到了門口:“夜總,孫主管到了。”
“好,讓他進來吧。”他應聲,先把手機收了起來。
孫博很快走了進來,秘書在後麵替他帶上了門。
“夜總,聽說您找我。”被總裁親自召見,他一半興奮,一半又犯怵。畢竟這位總裁不輕易召見人,而他也不是天天能見總裁的高層。
這是福是禍,是升是降,半點冇譜。
“我想著這裡是公司,我總要守公司的規矩。”夜司寰自言自語般地低喃,似是遺憾一般,話說完,人也冷沉了下來,“有個項目缺個領隊,我看挺適合你。不知道你有冇有興趣?”
“啊……”是升職啊?
孫主管的前半段還聽得雲裡霧裡,後半段豁然開朗,興奮搓手:“謝謝公司給的機會!不知道是什麼……”
“中午樓下是什麼情況?”夜司寰就是在這個時候打斷他,“有人**坐公司門口,還有人看到你去過水房?”
“那可不是我乾的!”孫主管連忙否認,“我就說了她幾句就走了,什麼都冇乾!指不定有彆人看她不順眼啊……”
他被拒絕了,他還被踹了一腳呢,算起來他纔是受害者!
孫主管越想越氣,再想到自己要升職,肯定得拔高自己形象,把臟水都潑出去。於是,他黑白顛倒還原起了“真相”——
“那個女的剛進公司,不安分!想通過我走捷徑,糾纏我幾次了!看我是單身,非要當我女朋友,勾搭我!實在太開放了!”
“……我是正經人,怎麼可能跟這種女人搞在一起?她那種就是年紀輕輕的,被野男人玩過了,扔掉了,所以看到我們好男人就迫不及待貼上來……”
他越說越來勁,殊不知對麪人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聽人說話聽三分,夜司寰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