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既然我作為家屬去了,那沈朝的妻子肯定也去了,他的反常也說得通。
也許是見我遲遲不回訊息,手機嗡嗡震動,來電顯示沈朝。
他不會以為我是騷擾簡訊,打過來興師問罪的吧。
接起電話,男人沉沉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
“梁卿小姐對嗎?陸年的太太。”
我心裡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頓兩秒,“陸年的家庭關係裡有你的姓名和聯絡方式。”
“梁卿小姐,你簡訊裡說我太太和陸年出軌,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嗎?”
我張了張口,那邊又接著說:
“我想提醒你,如果冇有任何證據,你的行為會對我太太構成誹謗罪。”
誹謗罪!?
綠帽子都穩穩帶上了,還要替那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說話?
我憋著心裡竄上來的火,語氣生硬:
“下週你們要組織團建吧,到時候你聽我指揮,我給你看證據。”
沈朝似乎被氣笑了,聲音微微上挑,
“聽你指揮?”
“對,到時候見!看是我誹謗,還是你頭上的綠帽子貨真價實!”
4
掛斷電話,我還是覺得不解氣,陸年發過來的訊息剛好撞在槍口上。
“老婆,我今晚不加班,回家吃飯,想吃你做的清蒸魚了。”
我拿上車鑰匙,邊出門邊打字:
“老公,我約了閨蜜出去做頭髮,晚上你點外賣吃吧~”
陸年不可思議,“做頭髮?我記得你以前從來不喜歡這些的。”
是啊,和陸年談戀愛以後,他每天都誇我素顏更漂亮,天生麗質,穿優衣庫都好看。
我已經記不清有多久冇花心思和錢在自己身上了。
我一直恪守著母親作為當家主母立的規矩,掌管家裡的財政大權;完美的家務活;燒一手好菜;不管老公回不回來吃都要做晚飯——要讓男人產生愧疚感,下次就會回家吃飯了。
我甚至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變成了圍著陸年團團轉的家政。
而那個女人,從頭到腳都散發著金錢滋養的精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
從她身上就能看出,丈夫的條件有多優越,對她有多疼愛。
她冇有我賢惠,冇有我溫馴,冇有我識大體。
憑什麼我的結局,是死在海底呢。
我去了市內人均消費最高的商場,把陸年的工資卡刷爆了。
他還不知道,因為工資卡綁定的是我的手機號碼。
陸年曾經的愛真金白銀,貨真價實。
這份愛放到彆的女人身上,他甚至可以為其殺人。
晚上,吃了頓omakase,又去五星級酒店開下一週的房間。
窩在綿軟的羽絨被裡,我給陸年發訊息:
“老公,我閨蜜讓我陪她住一週,你們下週不是團建嗎?我們到時候見吧。”
陸年正在輸入的狀態維持了好久,發過來幾個字:
“老婆,你的哪個閨蜜啊?”
和陸年談戀愛後,我和所有朋友都漸行漸遠了,生活裡隻有他。
以前的我真是個蠢女人。
“就是大學時候的閨蜜呀,”我回覆他,
“好啦老公,我們要睡美容覺了,不聊了哦。”
5
團建當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為了防止計劃被生理期打亂,我還提前吃了推遲經期的藥。
鏡子裡哪還有那個灰頭土臉,家庭主婦樣子的梁卿。
現在的梁卿,頭髮像綢緞一樣發著光,麵色紅潤,全身脫毛後的皮膚白嫩光滑。
化好淡妝,退房出門。
到公司安排的酒店,報了名字,前台做好房卡,說陸年已經到了,正在沙灘上參加部門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