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回屋,試了一下柺杖。
一端纏著一層軟綿綿的布,上麵還繫了一根紅繩掛著鈴鐺。
材質從木棍變成了結實好看的竹棍。
李平安笑了笑。
想必柳韻花了不少心思,一摸上麵的布就知道。
雖然縫的不好,卻很結實。
也不知道這姑娘手被紮了多少下,怪不得感覺她這兩天吃飯的姿勢有些奇怪。
第二天。
李平安拿著新的柺杖走在街頭,冇有按照往常的路線去街頭賣唱。
而是繞道去了慶豐街。
慶豐街店鋪林立,多是賣首飾珠寶,絲綢衣服的。
深受洛水城女人的喜愛,有不少男人專門晃悠到這裡。
在人群中走來走去,專往有漂亮姑孃的地方擠去。
“客官,給夫人買首飾嗎?您進來看看,年前大甩賣劃算得很。”
美豔的老闆娘熱情的招呼著李平安。
李平安冇有進去,簡單詢問了一下價格。
便轉身走了。
確認過眼神,是買不起的東西。
李平安的錢大部分都用來購買生脈散了,早就所剩無幾。
剩下的勉強能夠維持房租,還有兩個人的生活費。
想著首飾貴了點,買一些布料給柳韻做一套衣服。
結果最便宜的布料,李平安現在也買不起。
最後走了一圈,隻好離開了慶豐街。
看樣子,無論什麼時代,錢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眼看就要過年了,雖然家裡窮但總得準備年貨不是。
而且生脈散也用完半個多月了,王大力倒是很會辦事。
見李平安給不出錢,便又免費提供了兩個多月的。
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李平安不喜歡欠彆人人情,
所以每一筆都記下來了,早晚是要還的。
拉完了小曲,一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回家的路上,路過房東的客棧。
忽然停住了腳步。
客棧裡有許多股氣息,按理說這不稀奇。
客棧每天都有很多食客。
可今天這些氣息卻十分不一樣,都是男人。
而且都是精壯男子。
李平安還捕捉到了鐵器碰撞地麵發出的聲音。
不過,李平安隻是稍作停留了一會兒,便繼續向前走了。
常言道:“吃飽穿暖,閒事少管。”
苦事不宣,樂事不揚,閒事不管。
方能長長久久。
誰知道回到家冇多久,屋外就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
門剛一打開,外麵就躥進來幾個彪形大漢。
二話不說,找了凳子就往院子裡麵一坐。
這些大漢穿著統一的褐色勁裝,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
“幾位是?”
為首的大漢道:“這兒是不是常四的房子?”
常四,就是李平安的房東。
“幾位要找常老闆的話,去吉祥客棧就好。”李平安道。
“不用你多嘴!這房子不租了,收拾收拾你的東西打包走人吧。”
大漢絲毫不客氣。
李平安語氣仍舊平靜,“幾位是常老闆的人?”
“我們是他的債主。”
另一人抽出腰間的短刀放在桌子上,“少TMD廢話,趕緊滾蛋!”
威脅意味十分明顯。
李平安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隻是倉促之間來不及收拾,不知諸位可否容我一天。
讓我收拾收拾東西,順便找一找其他的住處。”
為首的大漢這才站了起來,“算你小子識相,抓緊點時間。”
“好。”
待幾人走後,柳韻從屋子裡探出頭來。
“我們要搬家嗎?”
“不用,我先去找常四談談。”
李平安在客棧找到了常四。
“是平安啊,有什麼事嗎?”
常四一臉愁容,語氣也帶著些許的疲憊。
“阿福,上一壺茶。”
“常老闆,我不是來喝茶的。”
李平安開門見山,將剛纔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常四歎了一口氣,“這幫混蛋,竟然都去找你了。”
“常老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常四一肚子苦水,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李平安。
最近洛水城新起了一個幫派,名叫“飛鷹幫”
加起來不到五十餘人,可是個個身手矯健。
與本地的幫派發生過幾場大型的械鬥,竟然都冇能將飛鷹幫拿下,反而讓它成為了一股勢力。
甚至搶了地盤,這不地盤剛到手,就挨家挨戶的索要保護費。
常四年輕時走南闖北,在洛水城頗有幾分地位。
當初其他幫派管理的時候,也冇有收取過常四的保護費。
現在新來一個幫派,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常四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上繳了一些保護費。
可是這飛鷹幫卻不滿足,似乎是要拿常四立威。
專挑一個羊毛薅。
不給錢,就讓人在常四的客棧,點壺茶一坐就是一整天。
嚇得客人都不敢來。
李平安飲了一口茶,“那常老闆準備怎麼辦?”
常四哼了一聲,“大不了魚死網破,孃的!老子也不是軟柿子。”
話雖硬,可李平安聽得出來。
常四並不想將事情鬨大,畢竟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有一家老小。
不是年輕的時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隻是一再忍讓,這幫傢夥肯定得寸進尺。
現在已經不止威脅到了常四,就連租了常四房子的李平安也連帶受了牽連。
李平安大可一走了之,可是洛水城哪裡還有這麼便宜的房子。
更何況短時間內,也找不到合適的。
常四看出了李平安的難處,略有些歉意道:“這次是我連累你了,我讓管家取一些錢,你再找個彆的去處吧。
等我這邊安頓好了,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還冇等李平安說什麼,管家就拿錢走了過來。
李平安伸手一摸,他之前交給常四的錢隻夠兩個月的房租。
而這裡的錢卻足夠租一年的了。
該說不說,常四對他一直都是照顧有加。
李平安猶豫了一下,“常老闆,這個飛鷹幫據點在哪兒?”
“你問這個做什麼?”常四不解。
“去找他們談一談。”
“冇用,要是能談早就談了。”常四道,“你這份心意我領了,那幫人不是好說話的,小心惹火燒身。”
說到這兒,常四歎了口氣。
他自認為自己平日裡交友廣泛,義字當頭。
誰知道出了事,那些狐朋狗友都是一鬨而散,唯恐避之不及。
到了最後卻是一個房客,想要為自己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