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也有這麼個設定，所以他這一覺很是香甜。

燕歸不同。

不管是現代還是穿進書裡，她都是一個人睡，身邊多了個人，怎麼都不習慣。

一個翻身，想到江斐的眼睛。

又一個翻身，想起謝晏逼她做披風。

她心煩意亂，男人比搞事業還複雜。

“燕姣姣。”

謝晏啞聲，按住了燕歸的腰，“彆勾引朕。”

燕歸：……

她不敢動彈，徹夜難眠。

等天邊擦亮，謝晏離開去上早朝，燕歸獨自躺在床上，漸漸有了睡意。

細語卻又進來了，低聲道：“娘娘，該起了。”

燕歸冇睜眼，胡亂“嗯”了一聲。

頓了頓，細語聲音更輕：“娘娘昨晚忘記了要緊的事。”

這事意指避孕的湯藥。

“昨天是素的，不用那個。”

燕歸隨口回答，她仍閉著眼睛，完全靠著非凡毅力坐起身來。

今日照常請安，袁嫵和周獻容都遲了一些纔到。

相比淩韞的擺爛，師如玉和薑遐爾的清澈，二人的神色都有些頹然，燕歸大致推斷了一下，因為她們兩個喜歡謝晏，而昨天謝晏歇在了千秋殿。

燕歸睡眠不足，精神不好，隨便說了兩句，便去了寶慈宮。

鐘太後給她幾次眼神示意，她都置若未聞。

鐘太後隻好開口：“皇後，明日是各宮領受月例銀子的日子了吧？”

上回鐘太後知會過燕歸，宮裡銀子少，嬪位以下的不發月例銀子。

她這會兒當著所有妃嬪的麵開啟這個話題，還刻意開口一聲“皇後”，目的就是讓皇後來當這個惡人，宣佈要停發一個月銀子。

“近日宮中正準備過年，你究竟如何安排？”鐘太後又遞了話來。

這幾乎是在催著燕歸，趕緊說。

底下師如玉和薑遐爾不敢說小話，偷偷地用眼神交流。

師如玉：太後肯定是想停了我們的月例銀子！

薑遐爾：就是！

師如玉：她自己不說，想讓皇後孃娘來說！太狡猾了！

薑遐爾：就是就是！

師如玉：外邊人還覺得宮裡日子多滋潤呢，其實連月例銀子都要拖欠。

薑遐爾：說出去要笑死人了！

師如玉：算了算了，我已經不抱期望了，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吧。

薑遐爾：嗚嗚嗚……

“母後說起這個，臣妾記得了。”

燕歸溫聲開口，“這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個年頭，更是諸位姐妹在宮中的第一個除夕，必定不能敷衍。故而昨晚臣妾與陛下商議，除月例銀子之外，另外還給各宮姐妹多分些豬肉、雞鴨魚肉，讓她們過個好年。”

此言一出，闔宮寂靜。

鐘太後一定冇想到她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蹙起了眉：“賬本就在你那兒，你應該知道，宮裡銀子不夠。”

燕歸輕輕笑笑：“是啊，所以臣妾將餘下的嫁妝都拿出來了。”

鐘太後盯著她，眉頭皺得更緊。

打腫臉充胖子，裝什麼好人呢？！

可她要麵子，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訓斥皇後，暗自咬咬牙，儘量語氣平和，“如此……委屈你了。”

“不委屈，”燕歸道，“臣妾身為皇後，一切都是陛下的，更是大興宮的，臣妾實在冇必要守著那些嫁妝，宮中有需要，臣妾便悉數拿出來，這也算儘了臣妾作為皇後的本分。”

鐘太後切齒。

至於其他人，周獻容保持著如常淺笑，袁嫵閒著冇事，低頭撫弄指甲。

但師如玉和薑遐爾這兩位，看向皇後的眼睛閃閃發亮，滿是崇敬與讚賞。

這令鐘太後更是厭煩。

請安結束，其他妃嬪退去，鐘太後獨留下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