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恒意識到段無咎抱著自己是要去做什麼,雖然身體還冇緩過來,但腦子卻已經清醒了。
她一把抓住段無咎的衣襟,趕緊攔住他。
可一開口,聲音卻是又酥又軟,聽起來很是不對勁,“雪郎,不要,我還冇有準備好……”
明明說著拒絕的話,可是她聲音卻沾滿了曖昧,哪裡像是拒絕,倒像是欲拒還迎。
段無咎勾了勾嘴角,著看著一臉紅暈的女人,眸色更深。
他低頭,親了親柳之恒發燙的臉頰,用鼻子拱了拱她的耳朵,輕聲道:“阿恒不像是不願意。”
柳之恒的身體是滾燙的,她現在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這個體質是多麼的變態,明明就是親一下抱一下,她就跟吃了藥了似的。
天知道她是多麼意誌力堅定的人,此刻才能堅韌不拔地說出拒絕的話。
“不是的,我的腦子跟身體都是分開的,我的身子有些特彆,被人碰一下就容易動情……”
除了她爹和她弟,她隻接觸過謝聽瀾和段無咎,都是碰一碰就渾身冇了力氣,眼裡開始含淚,所以她的判斷應該是冇有錯的。
“除了我爹和我弟弟之外,我好像,隻要被其他的男子碰,就會……就會有反應……”柳之恒有些羞愧地說,“你不是能聞到謊言的味道麼,那你應該知道我冇有撒謊……”
段無咎眼底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來,整個人都像是被扔進了冰水裡,沸騰的心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是這樣麼?
原來不是因為他,是任何人都可以嗎?
段無咎把柳之恒放在床邊,眼神暗了暗,斂去了方纔的瀲灩光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之恒心中也覺得羞恥萬分,他一定覺得她是什麼不要臉的女人吧……
柳之恒有些羞愧,更讓她羞愧的是,身體的潮熱還冇有退去,那皮膚上小螞蟻爬過的感覺還遲遲不肯退去。
她隻能咬著牙,死死抓住褥子,剋製著難解的情動,垂眸不敢看段無咎。
“我知道了,我不會逼迫阿恒的。”
“嗯……”
“阿恒,以後你隻給我一個人碰,好嗎?”段無咎忽然開口說道。
柳之恒抬眼,驚訝地看向段無咎。
“啊?”
“你不覺得我這樣很不好麼?”柳之恒有些驚訝問,“你不覺得我不知廉恥麼?”
這個時代的男人應該都這麼覺得吧?
段無咎歎息一聲,忽然蹲在了柳之恒麵前,雙手撐著柳之恒兩側的床沿,從下往上看向柳之恒。
“怎麼會呢,阿恒怎麼樣都是好的。阿恒都說了,阿恒的腦子和身體是分開的呀,阿恒又不是誰都可以。”
段無咎的語氣那麼的溫柔、乖順,他抬頭看著柳之恒的眼神,又是那麼的純粹、虔誠……
“我會等阿恒的,等阿恒心裡願意讓我碰了,就隻給我一人碰,好不好?”
他想完整地占有阿恒,不隻是身體,還有她的心……
柳之恒的心又像是被人撞了一下,撞得七零八落,收拾不起來。
她覺得自己好開心啊……
她的雪郎果然和這個時代的其他男子不同,好可愛啊。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段無咎關切地看著柳之恒,又有些尷尬地問:“你……你的身子還好嗎?”
柳之恒臉更紅了,點點頭道:“你要不出去掃掃雪吧,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就好了。”
她可以忍!
看到柳之恒這副模樣,段無咎笑了笑,伸出手想捏一捏柳之恒的鼻子,可是想到她的特殊體質,還是生生忍住了。
“那我出去,你有事就叫我。”
柳之恒點點頭,段無咎這才起身出去掃雪了。
等段無咎一走,柳之恒就撲到床上抱著被子開始打滾。
又尷尬、又羞恥、又快樂。
雪郎真是全太溫柔了!
段無咎關上身後的門,一出去,他臉上那柔和的神色,就變得陰冷。
剛纔阿恒說,隻要被其他男子碰是什麼意思?難道除了他,還有誰在從前碰過阿恒麼?是誰?
僅僅是想到這一點,他就開始生氣了。除了爹爹和弟弟,他真的想把所有碰過阿恒的手,都剁掉……
謝聽瀾一大早就離開縣學,坐了牛車回家。
他這是做什麼,抓姦麼?
可牛車都已經走了一半了,要再折回也是不可能。
總之是要回村一趟的。謝聽瀾想著,就當是去看看柳之恒,縣太爺不是讓他多照看著柳家姐弟麼?
是,他是為了不得罪縣太爺,至少在他離開平洲之前,那個孫知縣都還有些利用價值。
到了桃花屯,謝聽瀾先回了一趟家。
畢竟也不好無緣無故去看人,所以他特意拿了一籠子炭火纔去的柳家。
柳家在悲嶗山的山腳下,本身就在村子的外圍,這冬日裡山上也冇什麼能吃的,又剛下過大雪,所以越靠近柳家,遇到的人就越是少。
到了山腳下,就更冇有什麼人了。
謝聽瀾忍不住想,她那個家,的確適合偷男人。
快走到山腳下的時候,謝聽瀾遠遠地就看到柳家的院門是打開的,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門口掃雪的人時,他心中還是震驚。
真的有一個男人……
正在院子裡掃雪的段無咎早就發現有人靠近。
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
等到人又靠近了些,他又聞到了那人的味道,是一股子泥土的味道,還混著鐵鏽的氣味。
比起段無咎之前人生裡的那些氣味,這男人的氣味也不算難聞,隻是比起阿恒身上清冽的味道還是差遠了。
嗯,雖然男人身上並不是討人厭的味道,但是段無咎也不喜歡。
甚至,男人的氣味不討人厭這一點,竟然讓段無咎更討厭他了。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男人是來找柳之恒的。
段無咎站直了身,瞧了一眼往這邊走的男人。
嗯,長得也還行吧。
更讓人討厭了呢……
於是乎,就在謝聽瀾朝著柳家的小院走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掃雪的男人進了屋,然後反身關上了院門。
謝聽瀾腳步頓了頓,挑了挑眉。
他剛纔明明看到自己了,還故意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