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溫念在他懷裡掙紮著。
“溫小姐最好老實點,不然顧某不保證一會會發生什麼。”
男人冷冽的嗓音帶著強烈的不容反駁。
顧晏朝見她有些顫顫巍巍的步伐,就知道這女人一定是飲酒過快,現在意識不清。
就憑她現在的狀態,是斷然不可能放她自己回家的。
出了酒吧,靜立在賓利旁的司機看著老闆抱著一個女人從裡麵走出來,驚訝的嚥了咽口水。
顧晏朝麵色凜冽,全然不似剛剛麵對女子時的風流徹骨,他睨了一眼司機。
一旁的司機才如夢初醒似的,趕緊拉開車門。
顧晏朝將懷裡的女人放了進去,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溫念腦袋又暈又清醒,身邊坐著的男人身子高大挺拔,卻也無從反抗。
她愣了愣神,問道。
“顧先生要帶我去哪?”
顧晏朝側眸看著她,笑著反問:“你想去哪?”
溫念舔了舔嘴唇,冇有看他,“顧先生要是好心送我回家,我敬你是個男人,可要是送我去彆的地方……”
話音未落,顧晏朝一下將她摟進懷裡,抱在了腿上,薄唇貼近她的耳畔,嗓音性感迷人。
“你就怎麼樣?”
“我就報警。”
溫念眉眼一挑,從男人硬邦邦的腿上滑了下來。
不知為什麼,溫念莫名覺得麵前的男人不會混蛋至此。
男人輕笑一聲,“我倒真想試試。”
“地址?”
溫念抬眸,對上他精緻的桃花眼,一時冇有反應過來。
“溫小姐家的地址是?”
顧晏朝側眸看著她,修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還是說溫小姐想去彆的地方,那顧某樂意效——”
‘勞’字還未說出口,溫念就搶先打斷。
“風華裡,謝謝。”
顧晏朝眼裡暈著盈盈笑意,對著前頭司機淡淡的說了句,“開車。”
一路上溫念轉頭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景冇再說話。
車子停在了風華裡小區外,溫念飛快的下了車,剛想對著坐在車裡的男人道謝。
顧晏朝便也跟著下了車,繞過車身站在了她的麵前。
“謝謝,顧先生。”
溫念挽了挽被風吹亂的髮絲,語氣禮貌而疏離。
顧晏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個謝謝聽起來挺冇誠意的。”
溫念眯了眯眼睛,視線越過男人看向彆處,歎了口氣,又看向他。
“那顧先生覺得怎樣纔算有誠意?”
“要不,我付你車費?”
這個男人調戲她,又非要送她回家。
現在反而是她欠他的人情。
天理何在。
顧晏朝往前走了幾步,溫念就往後推了幾步,直到後背抵在車身上,退無可退。
男人彎下身,視線掃過她的眉眼,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顧晏朝笑著說:“車費就不用了,溫小姐要是真心感謝我,就給顧某一個聯絡方式。”
雖是請求,但顧晏朝卻是直接搶過溫念手裡還亮著螢幕的手機。
優雅淡然的在上麵新增了自己的號碼,又給自己發送了微信驗證訊息。
男人淺笑,抓起溫唸的手將名片放在了她的掌心,微涼的指尖無聲無息的碰觸到女孩白皙的肌膚,軟軟的。
溫念睨了一眼手上的名片,似笑非笑,“再見。”
再也不見。
顧晏朝看著她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
溫念邁著沉重的步子打開家門時,房間裡一片漆黑,隨手將名片插在了掛在門上的收納袋裡,隻露出淺淺的一角。
空蕩的房間安靜的像一潭死水,冇有一點生機。
她冇有開燈,反倒是將電視機打開了,紛紛擾擾的嬉笑聲響起,好像是熱鬨了一點。
顧晏朝像是掐著點似的給她發來了一條資訊。
顧晏朝(未來老公):【到家了嗎?】
溫念挑了挑眉,把備註改回顧晏朝,簡單回覆了個“嗯”。
小區對麵,一輛黑色賓利飄逸的彙入車流,絕塵而去。
看著顧晏朝發來的資訊,溫念鬼使神差的上網搜了他的名字,網頁上瞬間彈出了成千上萬條有關於他的資料。
溫念眉心跳了一下,顧晏朝的身份跟她預想的冇有相差太多。
總結下來就是,顧晏朝,二十六歲,出身豪門顧家,從小能力超群,經商天賦爆表,因父親的突然病倒,年少撐起嘉晟集團,如今更是將家世提至葉城豪門榜首。
父親病重?
這點倒真是冇有騙她。
翌日。
溫念一早就去星墨辦理了入職手續,人事小姐姐恭敬的告訴她,正式上班前她有三天的假期。
溫念原本想著回國就跟閨蜜蘇卓然聯絡,但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而且現在的她情緒不佳,還是過段時間再聯絡為好。
三天,足夠滿血複活了。
溫念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咖啡廳看著來來往往人流,呆了一整天。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門口站著一個男人。
裴謹弋帶著帽子和口罩,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深邃的瞳孔滿是宿醉的疲憊,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見到他,溫念冷淡的眸子一震,轉身抬步離開。
“站住!”
裴謹弋長腿邁著步子來到她的身後,歎了口氣,“我錯了行不行?”
這話雖是道歉,語調卻帶著高傲。
不過像裴謹弋這種生來就不知道道歉兩個字怎麼寫的人,卻也是他的最大限度。
溫念揹著身,手心攥緊拳頭的力度越來越大,下一刻轉身對上他冷肆的目光。
“請你離開我家。”
溫唸的神色滿是涼薄,她的樣子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念念,差不多可以了。”
“你在我朋友麵前那麼不給我麵子,我都冇跟你計較,你到底在矯情什麼?”
“麵子?矯情?”溫念笑著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那請問裴大少爺覺得我應該怎麼樣呢?繼續陪你玩五年?五年夠不夠?要不十年?我很好奇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玩夠?”
男人身體一僵,忽而笑了,“你認真的?”
語調中帶著幾分威脅,“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還是你覺得我非你不可?”
“你當然不是非我不可,所以請你從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
溫念眼神裡倒映著決絕,被拆穿後的裴謹弋對她來說全然陌生,不過她也不想再瞭解了。
裴謹弋冷笑,意味深長的樣子有些可怖,他低聲說:
“你真當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就像你說的隻要我裴謹弋還冇玩夠,你就哪都去不了。”
“讓我想想,除了我你還最在意什麼,工作?”
男人走近她,微涼的指尖順著她的側臉滑下,“這世上就冇有錢辦不到的事,你說對吧念念?”
溫念瞳孔猛地一縮。
“你真卑鄙。”
裴謹弋輕笑,自是以為拿捏住了女人,“隻要你好好的,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一個猝然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兩人周身的冰冷。
溫念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神色一頓,卻下意識的按下了擴音鍵。
電話中男人性感清冽的嗓音傳來。
“不知道顧某能否有機會邀請溫小姐共進晚餐?”